一夜無夢到天亮,靜息皺了皺眉翻身,緩緩睜開眼,迷迷糊糊的卻看到一襲紅衣,立刻坐起身。
漫歸靠坐在椅子上半宿,睡得很不舒服,直到天光破曉才睡著。
他掀開被子走過去,看著睡著還是這副面無表情的人,忍不住伸手,就在快要碰到臉頰的時候,漫歸瞬間睜開雙眼。
“大王要做什么?”
靜息慌里慌張的收回手,往后退了好幾步,腿軟直接往后倒。
漫歸下意識伸出手用力拉住,結果用力過猛,人直接朝她撲了過去。
椅子噗通一聲倒下,靜息看著身下的人,臉色一紅,趕緊讓開。
“抱歉。”
“無礙。”
漫歸立刻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,“大王的酒醒了?”
靜息不敢看她,背對著人點頭,隨后便聽到門打開的聲音。
“既然大王酒醒了,那屬下先回去了。”
等聽到門關上的聲音,靜息才終于回神,盯著自己的手。
他剛才,碰到了。
鐘馗早起晨跑,回來剛到拐角就看見從大王寢殿出來的人,立刻躲了起來,眼睛直愣愣瞪著光禿禿的墻壁。
再次探頭,走廊里已空無一人。
他方才沒看錯吧?大人從大王的寢殿里出來!
鐘馗覺得自己可能沒睡好,導致眼花,要么就是大人在大王寢殿匯報工作。
雖然哪一個都沒能說服他,鐘馗卻不敢往別處想。
漫歸回到寢殿,關上門直接往床上一趴,沒過多久睡著。
早上,食堂的人不多,謝必安一夜成了窮光蛋,就著倆饅頭配白粥,就這還是從范無咎那兒借來的。
他咬著饅頭從大王身邊路過,看著他盤子里的煎蛋有點兒饞。
最奇怪的是,大王也不吃,就在那兒戳,好好的煎蛋都快被他給戳碎了。
他不是最愛吃煎蛋嗎?今天這是怎么了?
謝必安在他對面坐下,咬一口饅頭喝一口粥,“大王,您還記得昨天的事不?”
甭管大王現在和大人進展怎么樣?他反正就快餓死了。
靜息聽到聲音,抬頭就看見他手上的饅頭,似是想到什么,又立刻低下頭,不停的戳盤子里的煎蛋,“昨天,什么事兒?”
“昨天,屬下帶您去踏月,您忘了?”
他還付了酒錢,付了三個人的酒錢,白澤那份肯定是要不回來,所以他得報復回去。
大王這里,總得先試試。
提到這個,靜息就生氣,他酒量差,要不是昨天他哭爹喊娘死拉硬拽,他能喝醉嗎?能讓漫歸守他半宿嗎?能,犯下今天早上那件糊涂事嗎?
一切的起因都是酒,他竟然還敢主動提!
謝必安也不太確定他到底記不記得,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錢。
“昨兒個的酒錢,我付的。”
“所以呢?”
靜息一抬頭就看見他手上的饅頭,恨不得將饅頭全塞他嘴里。
謝必安放下手中的饅頭,揚起諂媚的笑,“所以,您的那份兒酒錢是不是該……”
瞥見大王的臉色越來越不好,他心中一緊,快速的將剩下的話一股腦兒的倒出來。
“那酒錢是不是該攤一攤?不瞞大王,屬下那點工資昨天全搭進去了,早上這倆饅頭,還是從黑子那兒借的錢,不然,屬下就得餓死。”
靜息面色不善的看著他,謝必安這張嘴,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,“一頓酒,就能把你工資給掏光,你是欠了多少酒錢?”
謝必安低著頭不敢再說話,隨后一張卡推到眼前,他眨巴兩下,抬頭不解,“大王,您這是?”
“不是要酒錢嗎?給你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