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庭樞早就知道這個道理,可是現在偏偏遇到了兮兒。
他不想再像個傀儡似的,漫無目的過著枯燥乏味的人生。
他想重新給她一個家。
“大哥要早點將腿傷治好。”
他留下一句話,棋還未開始下,起身離開。
謝庭樞的話,做大哥的又豈會不懂。
他是想讓自己好起來,卸下身上的擔子。
只是他的腿,又豈是說好,就能好的。
謝庭樞離開酒店之后,便沒有再去打擾漫歸,她也落得一身輕松。
最近打算在回地府之前,給大王重新買一份生日禮物。
這次,去的是古玩店。
市面上的玉,成色淺淡,多半為假,這種東西還是要去古玩店碰碰運氣。
可是接連逛了好幾家,都沒有看到滿意的。
如此想想,還不如地府的古玩街,至少還有些真品。
剛出一家古玩店,天色漸漸陰沉下去,灰蒙蒙的,看樣子很快就會下雨。
她提前買了一把傘備著,不多時,雨滴便一顆兩顆的落下。
與此同時,空氣中隱隱傳來一絲血腥氣。
趙宇成翻看著報告,回想起那個嫌疑人說的話,最后決定再去找陳媛的男朋友問個清楚。
臨出門前,宋夢琪見他要出去,也一并跟著。
只是這一路上,宋夢琪總有些心不在焉。
今天就是趙宇成三十歲生日,她突然想起當初那個女人說的話,心中更是愈發慌張。
抵達鄧西哲家,趙宇成剛敲了兩聲門,大門砰的一聲向外推開,鄧西哲直接穿著拖鞋,就跑了出去。
這副明顯做賊心虛的樣子,趙宇成自然不會讓他輕易逃脫,立刻追上去。
宋夢琪落在身后,心中的不安愈發擴大。
“隊長!”
她看著跑遠的身影,紅了眼眶,直至跑到一棟7層高的樓,徹底失去兩個人的蹤跡。
趙宇成看著站在天臺的鄧西哲,深吸一口氣,穩下心神。
“鄧西哲,是你殺了陳媛,對不對?”
穿著拖鞋的男子站在天臺邊,抱著頭使勁搖。
“我沒有想要殺她,我沒有,我沒有,我只是不小心……”
“好好好,你先下來,我們再好好說,好不好?”
鄧西哲放下手抬頭,眼底滿是后悔,“我會不會被判死刑?”
趙宇成當即搖頭,畢竟量刑也不是他的工作。
他往前伸出手,誘導著情緒還不是特別激烈的人。
“我們坐下來,你跟我仔仔細細的說,到時候,我在法官面前替你求情,現在你下來,好不好?”
鄧西哲看著眼前的手,此時,天色已暗沉下來。
他緩緩的將手伸出去,往前一步,卻正好踩在了天臺的青苔上,腳底打滑,整個人往后倒下。
趙宇成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人,自己卻被甩了出去,直接從7樓的天臺掉下。
宋夢琪在樓下站了會兒,剛往前走了一步,身后傳來砰的一聲。
她甚至能感受到有血濺到身上,慢慢轉身看著躺在地上的人,瞪大雙眸上前抱住,沾的滿身滿手的血。
“趙宇成!”
雨淅淅瀝瀝的開始下,混合著她的眼淚滴到趙宇成臉上。
趙宇成看到她哭了,伸手想要給她擦拭眼淚,手無力放下。
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叫救護車,人已斷了氣。
“趙宇成你混蛋!”
漫歸尋著血腥氣,打著傘走來,看到站在一旁呆愣的趙宇成,再看向地上抱著尸體哭的不能自已的姑娘,嘆息一聲。
人死了,最痛苦的,莫過于活著的人。
宋夢琪抬頭看向打著傘的女人,哭著哭著笑了。
“你說的真準。”
今天正好是他三十歲生日,她特地做了一個蛋糕,她想先表白來著。
結果,他還沒有吃,就這樣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