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,謝必安提醒的稍晚,不等漫歸捂住耳朵,陣法已完成。
這個陣法不是初次見面的陣法,只是將漫歸困在其中。
遲安朝她一步步走去,自己也走近陣法之中。
“我們,一起死吧!”
陣法快速移動至煉鋼爐,這次沒有防護罩,一定能死。
他們一大家子兄弟姐妹,馬上就要團聚了。
漫歸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煉鋼爐,抬頭看向遲安,露出一抹難得的笑。
“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?”
未等遲安反應,漫歸先一步握緊劍柄,十分殘暴的砍斷陣法連接口。
拉著遲安從陣法中出去,在二人周身設下一道防護罩,從空中落下。
遲安看著背對自己的人,握著短劍,沖上去。
短劍噗嗤一聲沒入漫歸左肩,血一滴兩滴,從防護罩中滴落。
她扭頭,眉頭都不曾皺一下,“既然要殺我,又為何露出這樣悲傷的神情?”
遲安眼底浸染淚意,眼睛一眨,淚珠瞬間從眼底落下。
是啊,他為什么會哭呢?
她死了,不是更好?
落地后,防護罩散開,謝必安瞧她被刺傷,握緊鎖鏈上前。
遲安拔出短劍,噴涌而出的血從漫歸眼前劃過,有一滴落入自己眼中。
身上的黑色大衣,瞬間變成紅裙,墨發根根染白,眼底隱隱泛著紅光。
低頭看著捂住傷口的手,血,還在不停滴落。
她抬手舔了一口,緩緩抬眸,眼底是對血的渴望。
“大人?”
她起身,抬手將身上的血朝眼前人揮過去。
謝必安被整個翻飛,范無咎則被大人的威壓,壓的不得動彈。
漫歸轉身看向遲安,唇角微揚,“殺我?先去死吧!”
她直接扼住遲安的脖頸,將他提起來。
整個人異常興奮,手中的力道也在慢慢收緊。
“不知死活的人類,也敢燒死我?我看,你們是活膩了!”
她在說什么?
崔鈺發現異常立刻趕來,正好接住被漫歸打飛的謝必安。
他看著老謝身上的傷,再看向遠處提起遲安的人。
那是漫歸?
紅衣銀發,簡直猶如惡鬼。
不行,他要阻止她,再這樣下去,必定會真的變成惡鬼。
他放平謝必安上前,漫歸聽到聲音,撫上肩上的傷,轉身將血甩出去。
“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類,你們,通通該死!”
崔鈺及時用判官筆擋住血刃,看著眼前的人,十分確信,這是漫歸本人沒錯。
可是,現在的她,眼中就只有殺戮,怕是比十八獄的惡鬼,怨氣還要重。
“漫歸,快清醒過來,這不是真正的你!”
他說完,只聽漫歸仰天哈哈大笑,霎時攪動風云。
“真正的我?漫歸?誰,是漫歸?”
她扔掉手中累贅的人,朝墻上甩去,墻直接被砸出一個洞。
她揉了揉手腕,張開雙手,眼底滿是絕情和不屑。
“我是無名,是殺了你們的人!”
眾人眼前的場景瞬間轉變,漫山遍野的尸骨,皆是她一人所為。
崔鈺和范謝二人看著眼前不停轉換的場景,聽著耳邊傳來凄厲的慘叫,紛紛捂住耳朵。
漫歸站在不遠處,看他們,猶如看三具尸體。
“這些,都是我做的,你們,也會和他們一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