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安撐著下巴,瞧見他想要掙脫的動作,重重的嘆了口氣,像個惡作劇的孩子。
“別白費力氣了,我的符咒,沒誰能解開,乖乖的等著別人來救你吧,或者,掉下去。”
說完,聽到外面傳來聲響,扭頭看向范無咎。
“你看,你的大人來救你了。”
他撕下符咒,快速砍斷繩子,動作快的,讓范無咎根本來不及反應,身后便是滾燙的煉鋼爐。
漫歸提前趕到,直接化作一道光,隨著范無咎進入煉鋼爐。
遲安看著想也未想便跳進去的人,嘴角帶上悲涼的笑。
兮兒姐姐還是跟以前一樣,不管認識或是不認識,都會去救。
可是,當初母親殺他們的時候,她為什么不來!
謝必安慢了一步,眼睜睜看著黑子和大人一同墜入煉鋼爐。
“黑子!大人!”
就算是人界的煉鋼爐,掉下去也會化作一灘血水,也會疼。
他看著空中笑的猖狂的人,手中的鎖鏈隱隱顯現,整個人充滿憤怒。
“老白~嗚嗚嗚……我都快嚇死了。”
正當他準備給“已死”的黑子報仇時,耳邊突然響起他的聲音。
漫歸從容不迫的站在煉鋼爐上,范無咎也癱坐在她身邊,淚流滿面的看著謝必安。
二人在一層防護罩內。
落地之后,漫歸撤了防護罩,抬頭看向半空中和她長相相似的人。
大王編的那套說辭,她根本不信。
若真是沖大王去的,他怎會一直保持著這張臉,不惜用她身邊的人,引她出來。
“今日,你們二人不得出手,我去會會他。”
漫歸說完,騰空而起,凌駕于半空之中,和遲安對峙。
“你為何要置我于死地?你,可認識我?”
她問完,遲安笑了。
他最喜歡笑,因為他笑起來,甚是好看。
“遲安,你和兮兒姐姐長的這么像,兮兒姐姐不常笑,你就替她笑,好不好?”
從此,除了笑,他的臉上再無其他表情。
“只要你死了,我就舒坦了。”
他也能跟著她一起死了。
一把殘虛劍隱隱泛著青光,漫歸亦將手中弩箭置換成一柄劍,對準他。
“對于想殺我的人,我還沒那么圣母,別期盼我能放你一馬。”
遲安握緊劍柄,揚起唇角,“求之,不得!”
說著,一道劍風快速朝漫歸砍去,風迷得地上兩人睜不開眼。
謝必安一手將范無咎拉了出去。
“老白,現在怎么辦?”
他擔心大人,萬一那人再施咒,大人豈不是又會落入險境。
“黑子,相信大人,她沒那么弱。”
她是大帝選來代替崔鈺的判官,自然不可能弱。
他們要相信大人。
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漫歸,無論是劍術還是法力,都在遲安之上。
想殺她,不可能。
遲安顯然也知道這一點,從身后掏出符紙,拋擲空中,從四周朝漫歸散開。
她收起手中的劍,伸手一揮,符紙頓時碎裂。
“還有什么招數,盡管使出來,今天我奉陪到底。”
遲安已落下風,眼底卻帶著點點興奮。
兮兒姐姐,終于愿意陪他好好的打一場了。
他收起殘虛劍,握住雙手,食指相對,閉上眼,口中默念有詞。
謝必安見了,立刻反應過來,“大人,他在布陣,快捂住耳朵。”
陣法,也是虛陣,只要不聽,陣法就不會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