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息摸了摸她的頭,阿暖紅著眼眶抬頭。
“神仙姐姐沒有殺人。”
他點點頭,嗯了一聲。
漫歸那樣溫柔的人,當然不會殺人。
“回到玉釧中,好好跟著她。”
阿暖自己擦掉臉上的眼淚,懂事的點點頭,轉眼鉆入玉釧,緊緊貼在神仙姐姐的手腕上。
漫歸昏迷之后,她所引發的幻象,也終于停下。
“崔鈺,將那人給我抓起來。”
三番四次的害漫歸,也有臉說是她弟弟?
崔鈺看了眼他懷中的女子,轉身朝遲安走去。
判官筆一出,已被漫歸打傷的遲安,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。
靜息將漫歸抱起,從謝必安身邊走過,看了眼他身上的傷,只撂下一句“回去后去醫院好好看看,醫藥費,我報銷。”
交代完,不帶絲毫遲疑的帶著人離開。
謝必安捂著胸口看向走遠的人,他知道,大王是不想讓他恨大人,才說出那番話。
其實,就算大王不說,他也不會因為這件事,就去恨大人。
他知道,那并不是大人本意。
不過,大人方才還真可怕。
回想方才看到的景象,用十八獄來形容都不算過分。
就算是幻象,也會讓他忍不住顫抖。
而那踩在尸骨之上的,是大人。
范無咎見他發呆,狠狠的拍在他肩上。
“人界的事也算完成,走,帶你去找孫思邈。”
他拍的那一掌,瞬間讓謝必安倒吸一口涼氣,恨不得口吐芬芳。
“黑子,你故意的吧。”
“誰讓你東想西想。”
他承認了,他就是故意的。
老白這人看似沒心沒肺,實則心思最重。
大王的舉動,他也知道,不管怎么說,大人這次也算出手傷了老白。
謝必安揉了揉肩,動了兩下,“你放心,我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去恨大人。”
相反,只要回想起那個滿身恨意的大人,他只覺得心疼。
那個時候,大人已認不得他們,只覺得他們都要害她。
若非從前遇到過這種事,她又怎會做出那樣過激的反應。
“喂~你們別聊了行嗎,沒事兒的話,來幫我一把。”
大王走后沒多久,眼前這小子忽然就不反抗了。
這樣任人宰割的舉動,反倒讓崔鈺有些不安。
不是來打架的嗎?
怎么突然間不打了?
“小子,你既說漫歸是你姐姐,你又為何屢次傷害她?”
遲安雙手覆在眼眶上,眼淚不停滑落。
他在哭。
他明明可以和姐姐同歸于盡,現在看到她那樣,他居然在哭。
這下,崔鈺難辦了,也更加生氣。
好不容易得了兩百年假期,還沒等他玩多久,就給他搞出這種事來。
這是存心要攪了他的假期啊!
“哭哭哭,好歹這么大的人了,哭有什么用,哭能解決問題?”
造成漫歸現在這種狀況的,就是他,他還有臉哭?
“跟我走,回地府接受懲罰。”
也不知他究竟是個什么東西,鬼不似鬼,妖不像妖,更不是人,難道是個新生物?
崔鈺起身將攤子甩給身后兩人,“你們倆將他押走。”
老白受了傷,只能范無咎干這活兒。
用鎖鏈鎖住再也沒有反抗的遲安,扭頭不解,“崔大人不一起走嗎?”
崔鈺撓了撓額角,心里正犯愁,他要是現在回地府,以后還能出來嗎?
“算了,走走走,一起走。”
其實他是怕,現在漫歸狀態不明,他怕靜息會提前消了他的假,讓他滾回去工作。
要真是那樣,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反正將這位押送回去后,他立刻溜走,一刻也不耽誤。
“謝必安,就那么點傷,裝什么裝?”
他扭頭一手拍在他肩上,疼的謝必安當即倒吸一口涼氣。
疼,是真的疼。
崔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,他以為自己不想快點好嗎?
只是被大人傷到的地方,似乎恢復的特別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