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息抱著人直奔扁鵲住所,恰逢華佗正在扁鵲處喝茶。
“她這是怎么了?”
扁鵲趕緊放下手中的瓶子,讓他將人放到藥房的小榻上。
不知為何,左肩原本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跡。
靜息的治療,根本沒用。
扁鵲和華佗一起給漫歸仔細的檢查一番,結果發現心臟處的黑氣已經蔓延至左肩。
這詛咒的威力,還真大。
“大王先出去吧,我與華佗先給她療傷。”
他在,只會讓他們分神,倒不如出去等著。
靜息沒有過多糾纏,坐在藥房外,閉眼便能響起漫山尸骨中的慘叫。
那是他夢里的場景,那時在夢中,漫歸的手是否也受了傷。
白衣漫歸說,他和那些人一樣,都認為是她殺了人,也就是說,那些人根本不是漫歸所殺。
可是為什么,怨恨全都聚到了她的身上。
正當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之際,一雙白玉鞋面突然映入眼簾。
抬頭一看,是大帝。
“她怎么了?是不是又受傷了?”
若不是騶虞偶然看見他抱著漫歸朝扁鵲這邊來,他恐怕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。
見他不說話,大帝急的想進去看一眼。
“扁鵲在給她療傷,大帝等一等吧。”
聞言,大帝停下動作,轉身看向坐在臺階上的人,胸前的衣襟處也染上了血。
“將崔鈺的假給我銷了,等漫歸醒了,我要帶走。”
去五殿之后,狀況頻出,他如何還能將她繼續留在五殿。
靜息瞬間抬頭,還未等他開口,大帝便知道他要說什么,先開口反駁。
“我曾以為,漫歸去五殿,對她來說是好事,可如今看來,我錯了。”
大帝現在是鐵了心的,等漫歸醒來,要將人帶走。
而這次,靜息卻沒有任何理由阻攔。
也許大帝說的對,在帝府百年都沒事,來五殿短短數月卻接二連三的受傷。
現在就算他再怎么不舍,也不能拿漫歸的性命做賭注。
“你回去吧,漫歸這里我來守著,從此,她如何,都跟五殿無關。”
聽聞大人回來,孟無憂眼巴巴的趕來等著,結果,卻只看見范哥哥和謝哥哥,最多再加上一個莫名其妙回來的崔大人。
崔鈺瞧見她,剛準備伸手揉她的腦袋,孟無憂卻轉身去找范無咎。
“范哥哥,大人呢?她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?”
范無咎看著不停搖自己袖子的無憂,有些難以開口。
他要怎么說?說大人不過去了趟人界,便一直在受傷嗎?
見他們都不說話,孟無憂小脾氣上來,使勁兒推開范無咎。
“你們不告訴我,我自己去找大人。”
轉身剛跑沒兩步,便撞上了大王的腿,她抬頭往上一躍,直接掛在他身上。
“大王,大人呢?您是不是帶她提前回來了?”
靜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當眾宣布還未逃跑的崔鈺,假期提前結束,讓他回來重新執掌陰律司,明天開始正常上班。
崔鈺本就想躲著他,聽到他的話,氣的當場差點兒暈過去。
兩百年假期啊!
怎么說沒就沒了呢!
“大王,大人呢?崔大人回來,大人要怎么辦?”
靜息聽聞,直接抓起拽著自己褲腿的無憂,扔給崔鈺。
“以后,不得再叫她大人!”
無憂見他吼自己,當即嚇得哇哇大哭,眼淚跟不要錢似的,嘴里還在不停喊著“大人,我要大人”。
“崔鈺,讓孟婆來親自帶她回去!”
靜息少有的對孩子如此嚴厲,崔鈺拍了拍懷里大哭不止的孩子,見他轉身離開,隱隱有些明白了。
這件事,恐怕是大帝下的令,而且,漫歸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