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鈺走后,漫歸回到寢殿看著殿內陳設,拂過書架上的書,好似她真的在這里生活過。
既然存在過,那她為什么都忘了?
忘的一干二凈,一點不剩,就連美好的回憶,都不復存在。
她屈膝抱著腿坐在沙發上,盯著遠處發呆,愣了許久方反應過來,還有東西放在一樓的儲物間。
看門鬼正抱著手機,跟食堂的剝皮鬼好友絮絮叨叨的煲電話粥。
大人,終于回來了。
聽到樓上傳來動靜,看到大人,看門鬼趕緊放下手中的電話,跑過去。
“大人有什么事,需要我幫忙嗎?”
漫歸剛下樓,聽到聲音,還是會條件反射的躲開。
“崔大人說,我有東西堆在儲物間。”
看門鬼立刻回去拿鑰匙,在前面領路,“大人小心臺階,這儲物間啊,我們都打掃干凈騰出來了。”
儲物間,在南側走廊盡頭右拐。
門外有一盞昏黃的小燈,雖說是儲物間,平時里面基本沒有東西。
如今再打開,卻塞滿了各種紙箱,都是漫歸去人界買的物件,最后是范無咎帶回來的。
為了放置這些東西,大王特地吩咐購置幾個放紙箱的架子。
她進去后,一眼便瞧見了第一排架子上的本子。
打開之后,里面記滿了她做判官以來發生的事。
記錄的十分詳細,就好像從前的自己,已經料想到會發生現在的事。
又或許,只是想記錄下來,不想忘記。
看門鬼清理著腳下的紙箱,所有的東西都是用大紙箱裝著,唯有一件小禮袋,獨獨凸在外面。
他將禮袋遞給漫歸,打開之后,是兩枚玉佩。
有一枚,看門鬼認識,是大王常年戴在腰間的一枚。
那另一枚,又是誰的?
漫歸看著小冊子最后一頁,垂下眼眸,“大王是不是正月初八的生辰。”
看門鬼聽到她跟自己說話,激動的連連點頭。
她看著本子上的記錄,指尖拂過曾寫過的字。
“有件事,我想請你幫我。”
看門鬼眨巴兩下眼睛,聽到她用請這個字,趕緊擺手。
“大人哪用這么客氣,有事直說就是。”
辦公大殿內,審完最后一只亡魂后,崔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。
剛打完,就看見老謝老范從外面進來,臉上還掛著笑。
“你倆上午干嘛去了?”
謝必安聽到他問,清了清嗓音,昂著頭十分得意,“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哪兒不一樣?”
崔鈺扭頭和靜息對視一眼,兩人齊齊落下眉眼。
崔鈺徑直上前,上下瞧了瞧,“你今天,更欠揍了。”
謝必安立刻收起嘴角時不時上揚的笑,抬頭挺胸,往前站了站。
不會吧,這都沒看見?
崔鈺不瞎,自然看見了他胸前閃閃發光的胸針。
他雙手抱臂,面帶狐疑的看了兩眼,老謝今天抽什么風?
“你今天,要去相親?”
謝必安見他扯別的話題,抬手覆上胸針,“我還小,用不著相親。”
一句年齡小,又往靜息心頭插了把刀子,氣的他臉色都變了。
崔鈺也不想再理會這只自戀鬼,再小,那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鬼,裝什么嫩?
他扭頭看向門口的范無咎,結果這家伙今天也跟著老謝一起抽風。
瞧他看過來,也挺起了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