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衣瘋狂扯動鎖鏈,卻怎么都扯不斷,聽到白衣的話,整個人陷入癲狂之中。
“你胡說!”
女媧才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,就連兮兒都是她創造出來的,怎么可能比她更勝一籌。
她一定是在騙自己。
“不信?那我們就拭目以待,看看是你這個女媧殘留的神力厲害,還是漫歸厲害。”
白衣抬手,四道鎖鏈立刻將紅衣壓到花海之下,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墮入深淵的紅衣,冷聲嗤笑。
落日余暉中,漫歸緩緩睜開雙眼,眼底一片清明。
等她轉身,看到辦公桌上的提神茶,眼底滿是柔光,倒上一杯喝了兩口,繼續工作。
兩個月之后就是鬼卒初考,每天晚上,藏書館都是燈火通明。
鬼卒考生都在加緊備考,只有一個例外。
因為崔鈺離開,季聰總有些心神不寧,近兩日更是頻頻走神。
地府中,他認識的也就崔大人,和那位帶他回來的漫歸大人。
這兩日,漫歸大人又和大王發生了一些事,他也不能一直去麻煩她。
隨著考試臨近,季聰甚至隱隱有些想放棄鬼卒考試。
說來,他不過一介小小的亡魂,如何能跟地府這些活了上百年的鬼卒相提并論。
也許,是他高估了自己。
崔鈺臨行前,曾讓陸之道幫忙照看這個還算中意的小亡魂。
得知季聰連續兩天躲在房間,不去藏書館看書,陸之道直接將他拎進了小黑屋。
結果居然起了反效果,季聰這小子居然打算徹底放棄。
陸之道看到渾身提不起勁的季聰,只覺得崔鈺看錯了人。
若是其他亡魂能有這個機會,必定努力的往上爬,可是這個季聰,自從崔鈺走后,就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。
他實在沒了辦法,晚飯的時候,特地找到漫歸提起這件事。
“大人,不是我反對,只是覺得那小子恐難入鬼籍,做鬼卒對他來說有些難度,還是讓他早日投胎轉生吧。”
正好大王跟大人一起吃晚飯,這句話,也是說給大王聽。
當初大王臨時決定讓兩名亡魂參加鬼卒初考,就已經引起了不少考生的不滿。
如今再看看季聰的狀態,就算判官舉薦并沒有什么影響,可五殿判官舉薦的亡魂竟是這樣的,難免會對崔鈺的名聲有損害。
也會讓鬼民對五殿的公正公判,產生質疑。
漫歸放下筷子,深思半晌,“我明白陸大人的意思,只是這季聰是崔大人舉薦的,既然崔大人愿意舉薦他,必定有他的道理,季聰那邊,我去看看。”
陸之道略帶一絲遲疑,抬頭看了眼她,又看向大王,隨后一聲輕嘆。
“罷了,漫歸大人就先去看看吧,如若那小子還沒有起色,為了五殿著想,我也不會再讓他參加鬼卒考試。”
這次,漫歸沒有反對。
季聰剛開始沒有住的地方,崔鈺先將他安排在職工宿舍的一樓。
這些天,他沒去藏書館,就一直在房間里窩著。
整個人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,他真的能考上呢?真的能做鬼卒嗎?
要是他沒考上,豈不是要給崔大人丟臉?
不,是會給整個五殿蒙塵。
既然如此,他還不如不考。
咚—咚—咚—
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,他從自我懷疑中突然醒神,擦了擦臉上的汗,起身開門。
等他打開門之后,看到門外來人,心虛的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