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禍神承載著人們的善惡，善惡福禍皆由人類自身定奪，福禍神是天道自封，雖在封神位，卻與天界并不相干。
玄女慘白著一張臉看向靠在身旁的天書，一雙手早已涼透。
對于福禍神來說，接收到的惡意遠大于善意，就會轉為禍神，為禍人間，降下災難。
如今，天書記載中是禍神，且從未變動過，也就是說她接受到的惡意從未變少。
“這只是第一頁，還要繼續看下去嗎？”
天書扭頭看了眼地上的海報，透過畫都能感受到這姑娘的溫柔。
溫柔待人，卻得不到半分回報，可想而知，她該有多痛苦。
玄女眼眶微紅，閉上眼握緊拳頭，掙扎許久終是點了點頭，翻開下一頁。
天道選中的福禍神，會在身上落下一處標記，漫歸的標記就是眼角的一點，至此開始她的福禍之旅。
身為女媧創造的第一批人類，漫歸的行動力很遲緩，如同木偶似的，一旦斷線就會停止動作。
可是后來，自從眼角出現了一點痣，整個人似乎活了過來。
而她活了，意味著善惡福禍就此開始。
玄女在地上坐了一夜，抬頭看著半空中的文字，捂著嘴，眼眶通紅，手指冰涼卻不自知。
其中有不少頁數被撕，那應該才是最痛苦的經歷。
她不知道，原來漫歸一直在用自己的善意包容著，包容到最后，毀滅了自己。
“天書，你說萬箭穿心的時候，該有多痛？”
洛神被王母剔除仙根，尚且痛的整個天界都能聽到她的慘叫。
萬箭穿心，萬人詛咒，而漫歸卻是一聲不吭。
天書從頭到尾垂著頭，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。
天道選中的福禍神，無法更改，除非她隕落。
永無止境的被迫接受惡意，再用自己的善去感化。
她不是女媧，卻比女媧還要憐愛這個世間，可是到最后她的善意也被消磨殆盡，成為了禍神。
只是這其中，只一人從頭到尾都不曾傷害過她。
眉眼溫和，在院子里種著荼蘼的閻王。
若非他種的那些荼蘼在漫歸墜落之前拖住，等待她的就只能掉進無底深淵。
“這是殘卷，并不完整，剩下的……我也不知去了何處，天馬上亮了，趁著還沒人進來，你趕緊走吧。”
現在即便知道她的身份也沒用，他們根本不能改變什么。
玄女捂住雙眼緩了許久，從地上起身，垂著頭往樓下走，在離開之前問了最后一句。
“明知我的意圖，為何還會那般爽快的掉進陷阱中？”
天書小心的收起那一本書，拍了拍上面的落灰，目光正視，神色微凜。
“根據卦象顯示，禍神近期有一場關于生死的大難，這場劫難很可能關系到三界的安定。”
之前他卜過一卦，可是卦象卻十分模糊，他只能暫且這么推斷。
“你希望我能阻止？”
他搖了搖頭，語氣十分堅定，“你沒有這個能力。”
有沒有人能阻止這場連他都不能預知的劫難，他不知道。
只明白一點，這場劫難最后只有兩種結果，生或死。
他是讓她做好心理準備。
玄女握緊扶手，眉間緊皺，“我沒有，誰有？”
“答案，在方才的書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