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玄女弄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,天書手一揮,她直接從頂層回到了第一層。
等她還想再上去時,天已大亮。
館外響起稚嫩的童聲,是那群小神明準備入館學習。
見此,玄女只能作罷。
天書如此故弄玄虛,或許連他都不知道,究竟誰才有那個能力。
出了圖書館,抬頭看著望不到頂的尖端,緩緩收回視線。
既然知道了這件事,她必然要做點什么。
說她不能阻止,那她便去找能阻止的來。
圖書館拐角處,看著匆匆離開的身影,藏在黑色兜帽下的嘴微微上揚,抬頭看了眼圖書館,轉瞬消失。
此時,圖書館頂層中,自玄女離開之后,天書原本紅潤的小臉瞬間蒼白,雙眼緊閉,痛苦的蜷縮著身軀躺在地上。
一道黑影無聲落下,從懷中拿出玉瓶對準他的嘴,將里面的水灌進去。
喝了玉屏中的水,疼痛減緩,天書睜開眼看到眼前來人,伸手揮開玉瓶,爬起來朝遠處躲。
結果剛跑到一半,衣袍突然變長,不慎踩到衣擺摔倒。
整個人慢慢長大,身軀修長,發髻垂散,儼然一個面容清秀的書生。
看到自己變回來,未等他起身,一雙黑色鞋面落入眼中。
“你要我辦的事,我已經辦了,還來做什么?”
那人俯身將玉瓶放到地上,一句話未說,直接離開。
頂層似乎從未來過人,天書靠在書架角落里,大口喘著粗氣。
手邊放著的,正是方才給玄女看的那本書,書的旁邊還散落了幾張被撕下來的紙張,既然已經拿走,又為何送了回來?
他讓自己將看到的卦象告知玄女,又存了什么意圖?
玄女回到府中,坐在書房內久久未曾回神。
想起曾見過的漫歸,溫柔中帶著一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,如今看來,真叫人心疼不已。
“想知道阻止這場劫難的人是誰嗎?”
正當她愣神之際,耳畔驟然響起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,她抬頭看著屋內突然出現的人,身形都未能凝實,還敢在她面前晃蕩。
剛準備動手,說的話引起了她的好奇。
“我在圖書館和天書說的話,你怎會知道?你跟蹤我?”
這個人是誰?就算跟蹤,他又是何時去了頂層?
那人沒有回答,原本未曾凝實的身形,幾乎是瞬間變成了透明。
玄女一直防備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,得知他或許會知道誰能阻止,心中自然格外的想知道。
當她心中有了這個想法,面前的人,身形慢慢顯現。
她陡然睜大雙眼,捏緊蚩尤曾悄悄塞給她的紙條,至此徹底明白了紙上這句話的含義。
她松開眉眼,輕笑兩聲搖頭,“我不想。”
說完,對面的人消失不見。
心不正,即為魔,意指她心思不純,就會被魔物入侵,就如同當日的蚩尤。
想必是他對漫歸動了不純的心,才會被這魔物趁虛而入。
不管是神是鬼,都有私心。
若這私心被擴大,只看能不能守住本心,若是守不住,大概就會像蚩尤洛神那樣,被控制。
之前那件事的罪魁禍首,算是找了出來,可是這個魔物逃的太快了,她根本來不及抓住。
而關于天書所說的那場劫難,既然答案在書里,那就一個一個的找,她就不信找不到。
想借此入侵她的心,該說這魔物蠢?還是他覺得自己蠢?
收回視線看向桌上的手機,沉思片刻,撥通電話。
“喂,是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