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過晚膳,漫歸帶哥哥回客房,正要離開,離曄拉著她說了好些話。
有些她記得,有些卻半分印象都沒有。
自始至終,關于女媧的事,未曾提及半分。
“兮兒除了哥哥還……還記得其他人嗎?”
看著她搖頭,離曄眼底滿是失落。
兩人正說著話,大帝派鬼仆催了一聲,讓漫歸早些休息。
“今夜,哥哥先住在這兒好好休息,等明日,我再來看你。”
他點了點頭,將她送出門外。
鬼仆領著漫歸轉道回了閣樓,“大帝說天色已晚,讓您先住下,等明日一早再去五殿也來得及。”
回到閣樓,揉了揉發酸的肩,徑直去了浴室。
等她洗完澡出來,看到坐在床邊一臉不開心的人,放下手中的毛巾,“大王不是走了,怎么又回來了?”
靜息起身上前幾步,摟住她的細腰,“我說了,沒有你,我睡不著。”
所以她在哪兒,他就得在哪兒。
“拋開今天的事,你也依舊是我的未婚妻,咱們不談工作,談感情。”
一室春光,為了今天的事,靜息鬧了她許久,激情退卻后抱著人親了兩下,“真要將離曄放在大帝府?”
漫歸有些累,神色中帶著絲絲疲倦,“大帝同意了。”
之后,靜息沒再說話,熄了燈,雕花沉木床依舊在晃。
離曄坐在關了燈的房間里,整個人似要融入到夜色中,臉色發白,額角冒出細汗。
一陣黑霧從他體內涌出來,慢慢凝聚成一道黑袍身影,站在他面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沙發上的人。
“不管他們是何用意,至少我將你從暗無天日的十八獄帶了出來,也見到了你最想見的人,不高興嗎?”
離曄靠著沙發,眼皮都未抬起,“我不會讓你如愿以償。”
黑袍聞言輕笑,“還真是倔強,你以為你的身體沒有我能撐到幾時?如今,他們對我防備心甚重,我便暫且讓你和你的妹妹團聚。”
待他打消他們的疑慮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
黑袍說完消失不見,離曄趴在沙發上白著一張臉,大口喘著氣。
他說的沒錯,自己早已油盡燈枯,就算不會死,也絕不會好過。
否則,他怎會被十八獄的鎖鏈一困就是多年。
如今,就連這副身體也要被人拿去,作為算計妹妹的籌碼,他豈會讓他如愿。
靜息在晨起時匆匆離開大帝府,明明都已定親,卻總感覺自己還是像做賊似的。
正準備翻墻離開,卻意外碰上客房里的那位。
看著從閣樓里翻出來的人,離曄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收緊,“閻王起的倒是挺早。”
靜息看到人,理了理身上微亂的衣衫,特意露出脖子上的紅痕,“你起的比我更早不是嗎?還是說,大舅哥一夜未眠。”
眼前人的氣息和昨天的完全不同,他反倒有些看不懂這個離曄。
聽到大舅哥三個字,離曄忍不住出手,兩片鋒利的樹葉擦過靜息的臉,留下一道紅痕,插進他身后的樹干中。
靜息伸手撫去臉上的痕跡,不甚在意,“你就這點本事?還是說,你只有這么點法力。”
他一語道破離曄的現狀,離曄卻并未惱火。
“閻王的眼力果然過人,可得記清楚了才行。”
一句意味深長的話,說完朝閣樓走去,靜息站在原地不明所以。
他說這句話,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