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息走后,漫歸也已起身,瞧著鏡中人脖子上的紅痕,雙頰泛著紅霞,轉身換了件高領遮住。
換完衣服,打開門正準備出去,抬眸之間,男子墨發白衫置于院中的柳樹下,柳條微擺,吹起衣袂,似回到從前。
哥哥總會做好飯擺在柳樹下,等著她從屋內出來。
“哥哥……”
離曄背對著人,聽到這聲哥哥頗為意外,這聲哥哥,他已許久不曾聽見。
緩緩轉身,看向門口的人,一身紅衣,與她更襯。
“漫歸。”
既然她現在叫這個名字,那就改了吧。
他主動上前,站在屋外的臺階下止步,“我來早了,沒吵到你吧?”
漫歸搖頭走出來,“是我起晚了,哥哥可要同我一起用膳?”
他不帶絲毫遲疑的道了聲好。
既然在大帝府,早膳還是要跟大帝一起吃的,只是過了許久,去大帝院中喊他起床的鬼仆回來,身后卻并未跟著人。
“大帝昨兒跟狻猊大人打電動,到凌晨才歇下,現在是叫不醒了。”
方才去叫大帝起床,被扔出來的枕頭砸了一下,現在還有些疼。
漫歸看向桌上的早飯,讓他們撤下去一些,“等大帝醒了,再叫他吃早飯。”
飯廳中,漫歸和離曄安靜的吃著早飯,他們從前就恪守禮節,從不在吃飯的時候說話。
吃完飯,她也該去五殿了。
走出府外,扭頭看著送她到門口的人,啟唇淺笑,“晚上,我再來。”
離曄沒有跨出府門,站在門內點了點頭。
如今她能記得他,與他吃頓早飯,便是再好不過的事。
送著人離開,回到客房關上門,黑袍再次現身,“我還以為你會趁機說出我的事。”
離曄喝了口茶,靠在沙發上半句不言,也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到晚上。
“與兮兒吃了頓早飯,感覺如何?這種恢復自由的感覺,很不錯吧?”
無論黑袍同他說什么,離曄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,這種淡然的態度,讓黑袍頓時火大。
“她那脖子上的紅痕看見了?”
提到這個,離曄神色松動,有了一絲反應,“你想說什么?”
“不想得到她嗎?就要被閻王搶走了。”
“她是我妹妹。”
黑袍聞言大笑,“你們只是女媧創造出來的,是兄妹,也是可以結合的兄妹。”
離曄扭頭抄起沙發上的靠枕朝他砸過去,“果然心思邪惡,就算我再不喜閻王,也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。”
兮兒在他心中,是家人,是他寧愿手染鮮血也要保護的人。
“哦?她是家人,那你其他的家人呢?”
一句話讓離曄臉色大變,黑袍卻不肯輕易的放過他。
“你恐怕還不知道吧?當年還有一條漏網之魚,遲安,不知這個名字你可記得?”
“他還活著!”
看著他焦急的模樣,黑袍異常開心,“是啊,還活著,前一段時間還想殺了兮兒呢!”
那個死病嬌,不是要殺了姐姐嗎?
那就借一把刀殺了他。
“你說遲安要殺兮兒?不可能!”
遲安最喜歡的就是兮兒,時常姐姐,姐姐的叫著,他怎么可能去殺自己最愛的姐姐,一定是他在騙自己。
“你想讓我除掉遲安,想都不要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