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說他的法力已所剩無幾,就算有,也不會去傷害自己的家人。
“他被閻王關了起來,關在永無天日的五殿大獄中,永遠都出不來了。”
閻王是女媧再次現世的絆腳石,就算除不掉他,也要重創他,最好的刀就是漫歸。
若是那把刀插進他的心口,漫歸就會消失。
離曄見他眼底閃過道道精光,垂眸冷笑,“真如你所言,他要殺了兮兒,關起來也是理所應當。”
聽到他的話,黑袍嘴角的笑明顯愣住。
不管遲安,還是離曄,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,便事事都不受他控制。
他猛地起身,掐住離曄的脖子,湊到他耳邊輕聲恐嚇著,“想讓你痛苦的方法,我有一百種,再敢激怒我,我便讓你永遠看不到兮兒。”
叩—叩—叩—
突然間響起的敲門聲,阻斷了黑袍的話,他立刻松手原地消失。
離曄坐起身,重重的咳了兩聲,咳的手中滿是血,多年瘴氣繞身,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。
擦了手中的血,打開門,是帝府鬼仆。
大帝醒來用完早膳,讓他過去說話。
他跟著鬼仆走到大帝院落外,此時,眾人敬仰的大帝擼著袖子,一手抱著圍棋入門的書,另一只手準備趁著狻猊不注意,偷偷換了棋局上的棋子。
結果被狻猊當場抓住,跳著腳直喊不玩兒了。
扭頭看到他來,抬手喚他上前,“可會下棋?”
他點了點頭。
之后不知為何變成了他代替大帝,和狻猊下棋。
瞧著狻猊臉色憋的通紅,大帝毫無形象的大聲嘲笑,“哈哈哈!讓你跟我斗,這下知道厲害了吧。”
狻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這哪是他的本事,明明是對面的人下的棋。
一刻鐘后,他放下棋子認輸,眼下的局勢,就算再接著下也是個輸,倒不如早早的認了。
見他認輸,大帝就更高興了,咧著一口白牙在他眼前晃,甚是礙眼。
收了棋盤,三人在院中喝茶。
大帝不時看著離曄,上下一掃,氣息倒是比昨日弱了許多。
“你和漫歸都會下棋,你們倆,誰的棋藝更高一籌?”
狻猊輸了棋不甘心,又抱著棋譜自己和自己手談,大帝無聊,只能隨意開個話找離曄聊。
看著棋盤,離曄神色微暖。
“兮兒,你又偷棋。”
正準備換棋的人被他當場抓包,尷尬的撓了撓頭,“我只是走錯了,重新走。”
柳樹下,男子寵溺的看著她換棋。
離曄垂下眼眸喝了口清茶,“自是漫歸的棋藝高,我不及她半分。”
聞言,大帝頓時驕傲起來,頭抬的老高。
他閨女自然極好。
一旁的狻猊瞧他這副驕傲的樣子,忍不住癟嘴。
真當他沒跟漫歸下過棋似的,這人被困十八獄多年,多少年沒有摸過棋盤,方才還下的那么好。
剛才那局,離曄一招就能秒殺,偏偏還放水,即便如此,他都沒能贏。
他是有多差?
狻猊大受打擊,抱著大帝圍棋入門的棋譜看著,他還是重頭開始學吧。
離曄放下茶盞,看向遠方,“人生就如同這棋盤中的棋,走對了順利通關,一旦走錯,便萬劫不復。”更無退路可言。
院中時有風漸起,卻無聲落。
大帝喝完蜂蜜水,抬眸審視著對面的人,“你覺得本帝的棋藝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