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他和離曄綁在一起不可分割,就像從前的共工一樣,同生共死。
只有他才能切斷聯系。
共工的命數即將到頭,他自然要尋新的身體作為載體,只有離曄最為合適,就算油盡燈枯,他的燈芯依舊在,永遠不會消亡。
就算閻王知道也束手無策,更何況,他現在應該還只是試探階段。
“切~”
見他不為所動,靜息拿著藥碗離開。
被靜息推回房間的漫歸,剛關上門,眩暈感重重襲來,心口似快要炸裂般。
她捂著心口,死死抵著后槽牙,眼底偶有金光不時閃過。
“漫歸,停止掙扎吧,沒用的。”
她抱著頭,額角滴下冷汗,饒是如此也沒有放棄。
暗無天日的深淵,只有荼蘼照亮方向,此時的荼靡花瓣上卻落下了點點血跡。
白衣扶著漫歸坐下,扭頭看著從花海下爬上來的人。
“你還真是冥頑不靈,女媧將你放進漫歸體內,是為了讓你保護她,你卻起了噬主之心。”
金色眸光的人手執一柄長劍,劍端不時滴落血跡,她伸手擦拭著,看著滿手的血舔了一口,異常興奮。
“保護?哈哈哈!只有廢物才需要保護,既然都已經是廢物了,為何還要存在?”
她伸出長劍,直指對面二人。
“漫歸,你自己也該知道,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即便身著紅衣,鮮血的味道依舊格外濃郁,很快,她的意識就會被吞噬。
漫歸緩緩抬眸,看著對面的人,抹去嘴角溢出的血,反手將血珠彈出去。
“不到最后一刻,誰勝誰負還未可知,別高興得太早。”
血珠彈在困住神力的鎖鏈上,剎那間,五條鎖鏈通紅一片,散發著耀眼的光慢慢收緊。
收緊的鎖鏈壓制著暴走的神力,讓她無法動彈半分。
靜息走到門前,想直接推開,又覺得自己太過隨意會讓漫歸不喜,輕輕地敲了三聲,像極了她平時敲門的舉動。
未聽見有人應門,內心閃過陣陣疑慮,難道又去洗澡了?
正當他想推門進去時,房門驟然間被打開,漫歸唇色微白,臉色不是很好。
“怎么了?可是擔心離曄?”
靜息面帶憂慮的覆上她蒼白的臉頰,“你別擔心,他喝了扁鵲開的藥,暫時沒事。”
他現在更擔心她的狀態。
“自從冥界回來,你就時常走神,除了哥哥,你是不是還記得其他的事?不要瞞著我,好不好?”
抱著她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意,氣息忽強忽弱,她的狀態甚至比離曄還要差。
漫歸看著眼底滿是擔心的人,撲進他懷里,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頭上,閉上眼。
片刻后,靜息收回自己的手。
“感受到了嗎?”
閻王可用手感知別人的記憶,就像他從前窺視離曄的記憶一樣。
他點點頭,臉色不是很好,抱著她摟的更緊了些,“非要這么做?”
這次,漫歸異常堅定,“置之死地而后生。”
聽到這句話,靜息無奈嘆息。
他最怕的,就是讓她陷入危險之中,可她卻偏偏要往危險中闖。
“我能做你的棋子嗎?”
漫歸聞言分外訝異,立即撇開視線,“我不想讓你陷入危險。”
她不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