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院藥房內,扁鵲看著眼前的人一陣頭疼,“大王,你配合治療了,病才能好。”
每天來他這兒又不肯接受治療,在漫歸面前假裝乖巧,離開漫歸,到了這兒就像變了一個人。
這樣下去,他的偏執癥怎治得好。
“真沒用。”
聽到他言語中露出的諷刺,扁鵲氣的差點將他趕出去,想想可能正中下懷,又給生生忍住。
“您在這樣下去,我可沒辦法治。”
一聽他沒辦法,靜息當即準備離開,不是他不愿,是扁鵲無能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只好告訴漫歸了。”
離開藥房那一刻,生生止住腳步,扭頭微瞇雙眸,“你敢威脅我。”
扁鵲淡定的坐下喝了杯茶,將漫歸搬出來,他不信閻王不肯乖乖坐下。
猶豫許久,靜息轉身回去,“不是要給我治療嗎,那就開始吧。”
他是為了漫歸,也正是因為漫歸,他才不愿意。
靜息認為自己很正常,只是偶爾想將漫歸藏起來,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,可他們都覺得自己有病。
直至天黑,漫歸和大帝用完了晚膳,靜息才從扁鵲處回來。
“吃飯了嗎?我讓廚房給你做。”
回來后,靜息有氣無力的抱著人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,倒是今日,孩子有沒有鬧你。”
他低頭看著她的肚子,眼底卷著濃濃的殺意。
沒錯,他不想要這個孩子,應該是什么都不想要,只想要漫歸一人。
他的病依舊沒有起色,只是最近學會了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。
漫歸握住他的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,“現在才剛懷孕。”
眉眼低垂的人,對上她的眼睛,眼底格外溫柔,他的偏執癥似乎好了。
“今日,平等王帶著覓果來看我,我瞧著覓果像是快生了。”
高高隆起的肚子,也不知一胎幾個。
“漫歸在想什么,鬼神有孕,一胎只有一個。”
正因如此,正正經經地府出生的孩子,大都沒有雙胞胎,就算有兄弟,也是隔胎所生。
至于覓果的肚子,純粹是平等王日日給他家夫人做吃的,喂胖了。
“你身子本就不好,不能那樣養著。”不管怎么說,不能傷害母體。
在這種事上,漫歸不會拂了他的意。
臨睡前,靜息多了件事,每日打來溫水給她泡腳,捂暖了被子再讓她躺下。
“等我的病好了,我們便成親。”
大王府已經修繕完成,她又懷了孕,是該成親了。
她看著身邊的人,覆上小腹點點頭,成了親也好。
見此,靜息眸間微動,他的病怕是好不了,想要成親,就只能快點“好”。
哄著她睡下后悄悄起身,走到客廳打開一盞小燈,看著最新出版的懷孕指南。
不能讓母體受涼,不能吹風。
走到內室,關上窗戶,從柜子里抱了兩床錦被,漫歸被壓的喘不過氣,看到身上三條錦被,一一掀開。
“我有點熱。”
他到底給她蓋了多少?
熱的都出汗了。
瞧她額角隱隱滲出的汗漬,靜息趕緊挪走被子。
不敢用扇子,只能用手給她扇了扇,順道將那本破書扔了出去。
真是一點用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