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寒潭的那只亡魂被關進大牢,整日叫囂,吵得附近鬼民將投訴電話都打到了崔鈺的偏殿。
他被煩的受不了,親自去了趟大牢。
“哥們,不是我說,你到底有啥執念你就說唄,省的跟你爹老綁在一塊兒,像你這樣的贖個幾百年的罪,又能轉世投胎,何樂不為。”
非得在這兒干耗著,他那公務都快堆到天花板了。
“崔鈺,下個星期的鬼卒座談會,審批好了沒有?”謝必安一只手托著卷軸,另一只手推開偏殿大門。
相比漫歸在時,這里儼然完全變回了從前,卷軸已經懟到天花板,原本干干凈凈的辦公桌,地上,到處散亂著卷軸。
謝必安只不過在偏殿喊了一聲,辦公桌上搖搖欲墜層層疊疊的卷軸,支撐不住后,一個兩個的往下落,砸在他身上,差點將他埋在卷軸里。
“崔—鈺—”
死哪兒去了,東西也不收,就這么堆在這兒,不知道會砸死鬼嗎?
不會死,也會疼啊!
這個混蛋!!!
蹲在大牢外的人忍不住抖了兩下,見他不說話,也不知現在清醒的是那個城主,還是沈雁本人。
其實之前也來問過一次,那個時候清醒的是那個城主,他也問了相同的話。
那次幸好沒被大王聽見,否則就不是揍死這么簡單。
這家伙竟敢妄想漫歸,這不是找死嗎?
崔鈺毫無形象的蹲在大牢外,見問不出什么結果,站起身拍了拍衣擺。
拍到一半突然頓住,大帝曾說沈雁和城主只怕懷著同一種執念,二人的魂魄才會融合的如此深。
如今,城主的執念無外乎他在寒潭說的,他想活著,他想得到漫歸。
換句話說,沈雁的執念豈不是跟城主一樣。
“沈雁,你想得到漫歸,是不是?”
坐在牢內的人眸色微動,仍沒有開口的打算。
可是不安定的魂體,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果然,被他猜中了。
父子二人都想得到漫歸。
崔鈺對此無奈輕嘆,他們大王的情敵還真不少,還多半都有病。
漫歸這是造了什么孽,攤上這么一個個的。
“沈雁,就算她不是福神,你們從一開始也不可能。”
現在想想,漫歸說她跟這位無關男女,無關情愛,恐怕也是她這么認為。
這個沈雁對她,怕是比他父親的執念還要深。
思及此處,崔鈺又忍不住吐槽,漫歸到底是去歷經世間萬苦,還是去歷情劫的?
聽謝必安說,上次也有個恢復記憶的亡魂,死都不愿去投胎,就想跟著漫歸在地府。
一個個,都跟喝了**湯似的。
沈雁依舊沉默。
崔鈺還想再言,這時,謝必安和范無咎卻殺了過來。
“崔—鈺—”
終于被他們逮到了。
繼謝必安在偏殿被卷軸埋起來之后,范無咎為了商業街的事去找崔鈺。
腳下一個不注意,踩在卷起來的卷軸上,直接滾著撞到墻上,到現在鼻子還生疼生疼的。
聽到謝必安的聲音,崔鈺立刻想往外跑,沒想到范無咎也來了。
二人左右夾擊,直接用鎖鏈鎖住崔鈺,“看你還往哪兒逃!”
謝必安抬眸看了眼牢內的人,收回目光,和黑子兩人拽著人離開大牢。
邊往外走,邊數落著崔鈺,“他若消除不了執念,就讓他一直呆在這兒唄,我看你就是想偷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