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沉默的聽著她們兩個的對話。
現在是深夜,這一片又是郊區,別說過往車輛,就是能看到一個人都能嚇得半死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秦小姐你別生氣……”
又是一陣冷風吹過,卷起來的樹葉從地面滾過,男人不想再等待。
忍不住催了一下,“之前說好的酬勞……”
里面傳來窸窸窣窣開包的聲音。
緊跟著一沓人民幣從縫隙里伸出來。
女聲說道:“你的酬勞,一分不少。”
“謝謝。”
他剛要去接,女人手一松,錢被扔在地上。
男人看著地上的錢,剛要彎腰去撿。
女人的聲音又跟著傳來,“開車。”
他眼睜睜看著輪胎從一沓人民幣上碾過,在昏暗的路燈下,車胎上的泥土將錢表面蒙上一層黑。
車身揚長而去。
男人停在原地靜默良久,他彎腰撿起來錢,塞進口袋里。
手指頭觸碰到口袋里溫熱的牛奶,冰冷干裂的手像是被燙傷了般,又疼又癢。
他騎上車,順著道路離開。
……
連著幾天,AOG一直相安無事。
伍劍的警惕卻是一點也不敢放松,一直到決賽當天。
伍劍將所有東西全部檢查了一遍,成員乘坐的車,要喝的水,吃的東西,全部經過他親自排查。
蕭煙一覺醒來,就發現外面下雪了。
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,整個世界覆上一層茫茫白色,干凈美麗。
這是臨市的初雪。
臨市氣候偏溫和,其他地方已經大雪紛飛,臨市甚至還能看到朦朧的太陽,如今能下雪已實屬罕見。
沈嘉安身為土生土長的臨市人,像是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,看起來特別興奮。
興奮到伸手接了一捧雪,就要往嘴里塞。
“……”
伍劍生怕他吃出什么問題來,連忙攔著。
蕭煙被逗的咯咯笑,說:“瞧你那沒出息的,我家里的雪都到你小腿厚了。”
陸子野也是臨市人,很少見到臨市下雪。
他跟著嘲諷,“瞧你那沒出息的,我老婆家里的雪都到你小腿厚了。”
沈嘉安:“……”
草。
他氣急敗壞的從地上抓了一把雪,朝著陸子野就扔了過去。
陸子野靈活的避開。
于是沈嘉安的雪球擦過陸子野飛出去,十分準確的砸在安靜賞雪的某人身上。
時斯面無表情的拍掉頭頂的雪。
那雙自帶氣場的狐貍眼危險望過來。
沈嘉安:“……”
草草草!
時斯平時性格很好,總是笑瞇瞇的,狐貍眼彎起來笑,當真是傾國傾城。
若是不笑——
他們只能在心里默默為沈嘉安祈禱。
陸子野單手插兜,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。
沈嘉安狠狠瞪了一眼陸子野,隨后很沒骨氣的道歉,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洛川奶乎乎的吼:“道歉有用的話,要警察干嘛!”
沈嘉安咬牙切齒。
雪球殘留的尸體在時斯頭頂融化,晶瑩的水珠懸掛在發梢上,襯得他臉色尤為皙白精致。
他輕輕笑了一聲,帶著某種嘲諷的意味。
眸子落在沈嘉安身上,
“麻煩拿出點道歉的誠意來。”
眾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嘰嘰喳喳的討論著。
陸子野笑的蕩漾,“什么誠意?”
蕭煙心理還記掛著能不能給兩人助攻一下,“比如吹頭發?”
洛川則是純看熱鬧,“比如吃掉那顆雪球?”
沈嘉安忍不了了,只想把他們揍進雪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