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過了一日,下午三時左右,沈歡來到了一處小山前。
眼前的山雖然不是很高大,但也延綿不絕,一直延伸到了視線之外,山上的大樹參天入云,郁郁蒼蒼,樹下綠草如茵,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。
山腳下有一不大的獨院隱隱藏與幾顆大樹之間,如果不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。
這可是一個絕佳的藏身的地方,其隱秘不說,又是單打獨院,一般人還真不容易走到這兒來,即使東廠的人找到這兒,自己往山上一退,東廠就是有再多的人也拿自己沒有辦法。
沈歡大喜,急忙撿了一條小道往山前的小院行去。
快到小院前,沈歡便聽見離小路不遠的田地里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傳來,他皺了一下眉頭急忙趕了過去。
只走了十幾步,沈歡便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農躺在半人高的田坎下,捂著自己的小腿在那兒大聲的痛哼,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。
“老伯,你怎么啦?”沈歡把老農的上身扶住,柔聲問道。
老農看了沈歡一眼,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道:
“老漢不小心從田坎上摔下來了,估計小腿是斷了。”
沈歡看了看老漢的右腿,“老伯,你這么大的年紀該在家里享清福才是,還出來做什么呀!”
老農苦笑了一下,“老漢一個鄉下的苦命人,哪有什么清福可享?該做的事情也還得做的!”
“你沒有兒女嗎?他們呢?”
說起兒女,老農倒是笑了起來。
“老漢有一個兒子,前年也娶回了一個賢惠的媳婦,他們平時很是孝順,基本上不會讓老漢我做什么重的農活的,只是前幾天他在河北石家莊的岳父病重大概是不行了,他們小兩口趕去想見岳父最后一面,這一去家里的豬鴨便只能丟給了老漢。”
老農喘了一口氣繼續道:
“本來老漢我身子還是很硬朗的,割點豬草,喂點雞鴨也沒有什么,只是沒想到一時大意之下給摔下了田坎,哎!”
“老伯,讓小生給你看一下吧!”
沈歡在聽了一個大概之后,又腹誹了一陣老漢兒媳找得遠的雜亂心思,他放下了老農,并讓老農平躺在麥田上,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他的右腿來。
老農右側小腿已經變形,褲子不能挽起來,沈歡只好拿出匕首割破褲管,露出小腿來。
此刻,老農的右側小腿成了一個外翻的鈍角,沈歡一看只憑著在軍中呆了幾年的經歷,他便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脛腓骨雙骨折,手法想完全復位相當困難。
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皮膚和肌肉并沒有出現破損,沒有出現流血等癥狀,屬于一種閉合性的骨折,否則單憑開放性傷口在這醫療條件極差的時代,要想痊愈就是一個天大的難題。
不過,是不是難題都得救治,這種外傷也難不倒沈歡,在把老農背回小院之后,沈歡便開始行動起來。
時間只過了小半個時辰后,老農斷腿基本上得到了治療,雖然這個世界沒有X光機,不能拍片,但沈歡自認為老農傷腿復位的效果還是不錯,老農的疼痛也隨之減輕許多。
再給老農做了一對簡易的拐杖之后,兩人閑聊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