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。
反對的決心比天還高!
先前站出來的人憤世嫉俗的聲討聲中,深以為然的蕭翰墨老臉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輕笑,深深的低下了頭,上官然心中一樂,急忙也把頭低了下去。
果然,此時龍椅上的封景珹在聽了施濟等人的言辭之后,臉色早已是氣得紅中發紫,紫中發青。
在大大的喘了兩口大氣之后,他暴喝了出來。
“爾等住口!”
“施濟、錢懷讓,還有你們......”
封景珹氣得舉起右手朝施濟等人幾指指,“你們該死,你們口中的那個衣冠禽獸,比之豬狗都不如的人就是朕,朕昨天賜婚沈歡,讓他迎娶寧淺語了!”
施濟和錢懷讓等人聞言大驚,嚇得魂飛魄散之時,啪的一下便跪了下來,額頭重重磕在地上。
“圣上,微臣罪該萬死,冒犯圣上天顏......”
“微臣罪該萬死......”
“你們確實該死!”
封景珹怒氣不減,根本不理幾人求饒,只恨聲道,“你們所說的好女不嫁二夫沒有錯,但你們知不知道這句話前面還有一句忠臣不事二主,而你們幾個都是弘慶舊臣,那你們為什么站在這兒?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你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么要求一個女人去做到那些?”
這句話打擊面有點廣,四年前封景珹奪嫡成功之時,在場的起碼有超過六成的人都是弘慶殿上的臣子,這其中還包括上官然和蕭翰墨這等大佬,只不過當時封景珹剛剛奪嫡,不可能一股腦的換下他燕王府下的臣子,再說燕王府的臣子武將居多,也沒有能力接下這么大一個朝堂,封景珹無奈之下只好沿用了以前的大部分老臣。
其實,這句話本來不該他封景珹如此說,只不過奪嫡與改朝換代并不一樣,屬于封家的家務事,封景珹也不怕這群忠于大燕朝的臣子有什么不軌之心,這才放心的使用他們。
此時的他估計也是被施濟等人給氣蒙了頭,而且上官然和蕭翰墨先前明顯是給他下了套,讓他往里鉆,封景珹氣惱不過這才一棍子橫掃了過來。
冷冷的看了一眼施濟等人,封景珹頓了一下繼續道:
“而你們知不知道沈歡是個什么樣的人,寧淺語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,沈歡在紹興為了十萬百姓孤身沖擊數萬倭寇的時候你們在哪兒?他喊出為華夏之崛起而讀書,并付諸實施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兒?活字、字典這些你們見都沒有見過的想法提出來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兒?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反而成了你們口中那‘我大燕朝風氣之最惡者’!
而寧淺語,一個愿意把沈歡那句為華夏之崛起而讀書,讓天下人有書可讀的理想變為現實的女人,她在審稿、寫書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兒,沒錯,你們或許在說她只不過是為了金錢,為了她更富有,那你們知不知道她賺的錢用到了何處?你們不知道吧,那現在朕告訴你們,她把錢用到了那些窮苦人的身上,用到了那些傷殘的青龍衛士兵身上,也裝進了那些可憐的報童衣兜里......,這樣一個令你們也包括朕都汗顏的女人,你們有什么資格在這兒對她指手畫腳、蓄意中傷?朕......朕以有你們這樣的臣子為恥!”
這兩句話有點長,令激動的封景珹有些氣喘,他頓了一頓,指著施濟和錢懷讓等人惡狠狠地道:
“你們,你們都給朕回家面壁思過去,朕不想再看見你們!”
說完,封景珹也不喊散朝,直直從龍椅上站起來,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。
大殿鴉雀無聲,眾臣面面相覷。
直到好一會兒,殿中朝臣才懷著復雜的心情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去,只留下癱坐在地上的施濟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