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Aimee通完電話,霍寒年靠坐在床頭,胸膛還在微微起伏。
臥室門被推開,厲晏琛端著杯咖啡走了進來。
向來俊美斯文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,眼底也布著不可忽視的紅血絲。
霍寒年皺了下劍眉,“昨晚你在這?”
厲晏琛喝了口咖啡,看著霍寒年略顯蒼白的臉色,鏡片下的鳳眸半瞇,“守了你一夜。”
昨晚霍寒年不停地做噩夢。
厲晏琛想到他陷入夢魘飽受折磨的樣子,難得沒有說出損他的話,“你感覺怎么樣了?”
霍寒年薄唇動了動,“死不了。”
厲晏琛從褲兜里拿出手機,“你女人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問你情況,你要不要給她回個電話?”
想到溫阮,霍寒年胸口蔓延出一股窒息般的絞痛。
昨晚那個暗黑嗜血如魔鬼般的男人,一定嚇到她了吧?
他答應過她,不再做出傷害她的事,可他又一次食言了!
他從沒有這樣厭惡過自己!
見霍寒年眼底情緒翻涌,厲晏琛猜到他內心想法,“她知道你犯病,沒有怪你。”
霍寒年閉了閉猩紅的眼睛,“昨晚江嫣告訴我,她母親是云翾。”
厲晏琛點了下頭,“江嫣倒是沒騙你。”
霍寒年摁了摁太陽穴,冷峭的輪廓帶著幾分緊繃,“她給我看了云翾的照片,我看到那張臉,頭就疼得厲害,昨晚甚至將溫阮和那張臉重合到了一起。”
“你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嗎?”
霍寒年抬起氤氳著猩紅血絲的狹眸,“等我恢復記憶,一切就清楚了。”
言下之意,誰的話,他都不信。
他只信自己!
厲晏琛沒有再說什么。
……
下午。
霍寒年到心理診室找到Aimee。
看到霍寒年猩紅的眼睛,憔悴的神色,Aimee嚇了一跳。
“怎么搞的,你跟小仙女分手了?”
霍寒年緊抿著削薄的雙唇沒有說話。
他現在心里很亂,很慌,也很痛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——
見霍寒年情緒不太對勁,Aimee沒有再調侃他什么,“要不,我們開始吧!”
點上能讓他神經放松的熏香,Aimee讓霍寒年躺到治療椅上。
兩條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,骨子里掩蓋不住的冷漠貴氣。
“閉上眼睛,放輕松。”
霍寒年緩緩閉上眼睛。
“昨晚發生了什么事?”
霍寒年將昨晚的事敘述了一遍。
“當時你看到溫阮,想到的是什么?”
Aimee放柔了聲音,像是有股魔力,一步步帶著霍寒年走進記憶的大門。
霍寒年抿了下矜冷的薄唇,嗓音低啞的開口,“看到一張傾城絕色的臉……”
“好,你慢慢回憶,為什么會看到那張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