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禁不知道季嬌兒的無心之話給他惹來什么麻煩,但他聽得出來,她的話顯而易見吃醋了,大致也就知道怎么回事。
他不是情商低,只是懶得將時間廢在情愛之上。
但是今天這么對她確實有些過分,如果是平時他可能不會縱容,看在她遭受了一趟無妄之災,還在生氣的氣頭上,他什么都不做,兩人的關系會很僵。
所以平時懶得費時間解釋這些小事的容禁,垂眸輕聲,“工作不能以個人喜好來決定,這里也不是能隨心所欲任性的地方,小時候我也有潔癖,但人長大了,總要承擔該有的責任,有些時候哪怕你再抗拒,也只能改變自己的習性,因為一個任性的所作所為,將有近百上千人會承擔后果。”
薄桑不想聽他講道理,她低頭,繼續玩水。
“審訊不分男女,有時候是別人付出性命帶回來的人,撬開一個人的嘴得到情報,是對那個人的死的尊重。”容禁走近了她,和她拉近了距離。
剛剛之所以和她保持距離,是因為在這里,他不再是她的容禁,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帶私人感情。
聽罷,薄桑終于從薄唇冷地吐出,“所以為了審訊出情報,你可以不擇手段?”
容禁見她氣呼呼的樣子,想起了在刑訊室對她的所作所為,壓低了清嗓,“我知道這次委屈你了,桑桑,但這也是唯一證明你清白的機會,我也要給這里所有人一個交代。”
他們是男女之情,她吃醋很正常,但是不讓他審任何一個女性審訊犯,這有點離譜,何況還隔著一層手套。
要是換成其他人,他早就懶得理會這么離譜的要求。
聽罷,薄桑卻起身,主動走近他的身側,抬眸仰視他,“我不介意你當眾摸我吻我,但是你不能這么對其他女人,如果你覺得我無理取鬧,那以后這樣的無理取鬧還會有,你想省麻煩,只有和我解除任何關系,包括定親。”
話音剛落,她看著容禁皺眉,眼底還閃過一絲冷意。
他,生氣了。
薄桑不理會,說完她就要離開,剩下的交給他自己抉擇,她對他的容忍是有底線的。
容禁抓住了她的手腕,將她粗魯拉到自己身前,低眸冷聲,“我什么時候這么對其他女人,值得你用定親來威脅我?”
她雖然在無理取鬧,但沒法做到熟視無睹,在她心里,他容禁是這么毫無原則的人?
他這么對她是因為她是他的女人,而其他人不是,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。
“季嬌兒說的。”薄桑瞥過他緊緊拽著自己的手,沒有掙脫。
容禁看了她許久,也沒有問她為什么寧可相信季嬌兒也不相信他,最終一字一句,“如果我答應你不再審訊女人,這事就過去了?”
薄桑看著他冷峻的側臉,以及眼底的不情不愿,擰著的眉很深,仿佛她在逼他一樣。
見她默認,容禁漠然,“我答應你。”
話音剛落,他冷冷松開了她的手,頭也不回地擦肩而過離開,一眼都不再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