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量完婚期后,長輩們看上去心情挺愉悅,對彼此的兒女都很滿意的樣子,一看就是普通人家談婚論嫁該有的場面,有點平淡,卻溫馨。
但都是他們在談,兩人只是偶爾回應,所以談完后就商量著回去了,給兩個小兩口留了相處的時間,負責照顧的容品蘭也暫時找借口先離開病房了。
只剩下兩人的時候,容圾看著她的神色,似乎想從她眼神里看出一絲高興,可是卻看不出一點。
心里固然難受,卻是遷就地溫柔說,“桑桑,如果你覺得時間太急,可以延后。”
“既然定了,早和晚沒什么區別。”薄桑對訂婚并不上心,對她來說只是做人必經歷的一個過程而已。
聽罷,容圾點了點頭,穿著寬大病服的他,望向了窗外,“如果你有一天后悔了,一定要告訴我,不用顧忌我,我會放你走。”
薄桑做的決定沒人能改變,其實她和容禁是一類人,“不會有那天。”
她的話,堅定得讓他安心。
容圾蒼白的俊顏多了一絲笑意,這是他聽過最動聽的話,不過隨即想到了那天容禁找他的談話,他的笑意漸漸消散。
——“是你和薄業辭吹耳邊風,借A島之行讓他解除我和桑桑的婚約?”
——“我說的不是實話嗎?”
——“這件事我不計較,我只問你,你和蘇娜是不是有聯系?”
容圾當時一時沉默,是自己小看了他的城府,什么都瞞不過他。
——“當時我在校門口看到是你的車,如果她是從你的口中知道蘇娜的事,那蘇娜就應該找過你。”
——“是蘇娜主動來找我,告訴我你和她之間的事,也是她讓我將這些事告訴桑桑,更是她勸我和桑桑訂婚,只有這樣你和桑桑之間才絕無可能了。”
——“容禁,其實讓你和桑桑分開的不是蘇娜,而是你自己,你能瞞得了桑桑一時,瞞不了一世,她早晚會知道。”
——“以桑桑的性格,怎么可能容許你金屋藏嬌,再與你訂婚?”
容圾想到他離開前的最后一句話,眼底越來越不安,“我會和她證明,蘇娜與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其實從蘇娜的話里,基本可以得知兩人并無什么多大的交集,而且蘇娜也不喜歡容禁,如果薄桑知道……
她或許真的會原諒容禁,回到他身邊。
想到這里,容圾的臉色更蒼白,一個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,“不舒服?”
容圾回過神,看著眼前鮮活的薄桑,緩緩恢復常色,輕笑,“沒事,我只是在想過幾天就能出院了,這醫院呆的有些悶。”
聽罷,薄桑沒說話,只是懶洋洋遞給了一個削好的蘋果。
見狀,容圾受寵若驚,隨即笑著接過,“我的桑桑真心靈手巧。”
她削得并不好,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薄桑也沒介意他的稱呼,等他吃完,還遞過去一張紙巾,這對她來說就是舉手之勞。
等容品蘭回來,她也離開了病房,正好在病房走廊撞上了一個人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