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圾接過那份容氏股權轉讓書,上面已經有容禁蒼勁有力的簽名,只等他的簽名,就能在法律上將容氏全權交還給他。
但是,他不信。
容禁當初奪走他的繼承人的位置時,沒想過他的感受,現在付出了那么多將容氏經營成,與薄家媲美的金融王國。
他舍得將自己這么多年的苦心,拱手讓容圾?
別說容禁,換成任何人都舍不得。
很快,容圾平復下心緒,他雖然很需要這份股權轉讓書,但他不想犧牲自己最重要的人去換。
半響,他抬眸,“三弟是想讓我放棄和桑桑訂婚?”
聽罷,聿禮笑了,“你會這么想也正常,至于他怎么想你無需猜測,只要你在這張股權轉讓書上簽了你的名字,容氏就屬于你了。”
說得并非沒有道理,如果真的是有條件,那么容禁就不會直接簽字。
容禁會拿整個容氏交換桑桑,已經足夠讓容圾驚訝,何況他現在什么都不要。
這是圖什么?
容圾雖然百思不得其解,但還是收下了那份股權轉讓書,因為他現在太需要這個能讓桑桑不再遭受閑言碎語、名正言順、高高興興嫁給自己的權勢地位。
想到這里,容圾一頓,腦子里閃過一絲猜測,從唇縫艱難溢出,“這件事……”
“放心,這件事只要你保密,對外只會宣稱是你憑實力奪回屬于自己的容氏,薄小姐……更加不會知情。”聿禮說。
這倒顯得容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樣,他擰眉,“那他這么做,到底為什么?”
他終于問出了口。
聿禮在來之前就想好了自己的答案,“你該知道他并不是為你,或許只是希望薄小姐能幸福,他也沒那么偉大,放棄公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要出國。”
“多久?”容圾問。
“不會再回來。”
容圾陷入了沉默,“什么原因?”
“如果你一定要知道,那就當他不想留下參加你和薄小姐的訂婚。”
事實上是容禁的病情不適合他留下參加她的訂婚,他更不想讓薄桑知道他的病情。
聽罷,容圾捏緊了那份股權轉讓書,半響,啞聲保證,“我會讓桑桑幸福,替我轉告他。”
“好。”聿禮點頭,“祝你們幸福。”
在容圾聽來,這句話更像是他說的。
聿禮離開后,容圾一瞬不瞬盯著轉讓書,桑桑,這是,容禁愛你的方式。
……
飛機上。
容禁輕輕摩挲著她那套婚紗照,幻想著在她身旁的男人不是容圾,而是自己。
這時,空姐拿著水壺給他添水,一邊臉紅地偷瞄著這個俊美的男人。
一不小心,熱水灑到了他的照片上!
空姐嚇得一顫,“先生對,對不起……”
她會這么害怕,是因為容禁抬眸那瞬間的可怖陰戾,仿佛那張照片是他的命一樣。
空姐深怕他下一刻會殺了自己那種眼神,下一刻,他一遍又一遍小心擦拭掉照片上的水漬,而照片已經被熱水燙得模糊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這個俊美的男人在那一刻的孤寂,或許在無聲哭泣。
而此刻,飛機已經穿過云層,飛向了另一個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