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因為警局有事兒處理。
他是在休假期間,但職位仍在那里掛著。
程局說,刑偵支隊全隊人員,等他歸隊。
宋意手攥緊衣服,心里想著。
歸隊就歸隊吧。
起碼那是一個健康、硬朗,臉上有笑又慵懶壞氣的,活生生的人。
或許有一些人就該生長在那些地方。
他們天生屬于那樣的地方,莊嚴肅穆,被世人敬仰。
“砰——”
這個時候空蕩的空間里面傳來了一聲悶響。
回頭一看,身后的男人從床上滾了下來。
宋意和傅驚盛立馬站起來走過去扶她。
在碰到男人手那一剎那才發現,肌肉緊繃,堅硬如鐵。
原本冰冷的手,此刻也變得非常的熾熱。
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細的冷汗。
咬著牙,青筋凸起。
他看著很痛苦,痛到似乎忍不住,被拷著手銬的手不斷在掙扎。
宋意驚慌的目光看向了傅驚盛,狐貍眼里染著水霧:“能不能打止疼針啊?”
她才發現,自己的聲音變得低啞。
幾乎要發不出來聲音。
傅驚盛看了眼唐肆,又看了一眼宋意。
“好。”傅驚盛拉著宋意起來:“你先出去,我給他打止疼針。”
“沒有我的允許,不管你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要進來,否則你會影響到我的操作。”
宋意紅著眼:“好,好。”
她什么都顧不得,此時此刻腦子里面是一片空白的。
唐肆很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刻,沒有見到他這個樣子,她都要以為他真的無所不能。
事實上,她認為的無所不能,只是他不想讓她看見不好的,負面的。
這個男人,一向把她保護的很好。
“唐肆,唐肆。”宋意叫他的名字。
男人的手緊緊握著拳頭,這個時候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和頭發。
“唐肆。”
她聲音顫抖,帶著哭腔,她望著他說:“不要再回到臟兮兮又陰暗的世界里,我等你,我愛你。”
宋意說出來這些話是不指望他能夠回答自己的。
他疼成那樣了,聽到他痛苦的喘息,她就知道,他呼吸都難,呼吸都疼。
可,在她被傅驚盛帶到門口,在傅驚盛要關門的那一剎那。
隱隱約約,聽到那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個字——
“好。”
……
宋意被傅驚盛關在門外,焦灼的等待。
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,她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正在發生著什么事情。
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禱。
這種時刻實在太過無力和折磨人。
猛然間,里面傳來男人的叫聲。
慘叫。
疼痛的,難耐的,嘶吼著。
叫聲不絕于耳,她聽到他的聲音都啞了,啞到她分辨不出來那是唐肆的聲音了。
她眸子望著那門,腳下就像被定住,動也動不了。
他的每一聲,都像是刀剜在她的心口,一刀一刀的把她凌遲。
疼的受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