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眼前那個笑著的男人一點一點的消失。
她拼命的喊不要走,不要走。
可是他好像聽不見,他不見了。
“不要……!”
女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,外面天才剛剛朦朧亮。
看了一眼時間,七點鐘。
額頭冷汗細密,心臟還在抑制不住的狂跳。
第一時間,宋意掀開被子往樓下跑。
傅驚盛似乎一夜沒睡,站在儀器臺面前,調試藥劑,觀察數據。
聽到聲音,他抬起眼,看到樓梯口的女人。
“姐,起來這么早?”
“我還想著再過10分鐘,去給你準備早餐呢。”
他臉上是笑著的,就是嗓音有些沙啞。
為了唐肆這個病情,他確實熬了一兩個月。
他深知,藥物在唐肆身體里待的越久,能得治的可能性就越小。
看到傅驚盛比較淡定的臉,宋意的心微微的放下了。
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:“唐肆呢?現在可以去看他嗎?”
“可以。”傅驚盛語氣緩淡:“他在里面,可能過一會兒就會醒,可以陪他坐坐,跟他說說話。”
一晚上的漫長,唐肆確實挺過來了。
傅驚盛給他包扎了手腕的傷口。
很深,會留疤,好不了。
手銬是真的陷進肉里,難以想象他有多痛苦才會掙扎成那個樣子。
這么一賭,賭贏了。
房間內,窗紗隨著外面吹著的風飄動。
男人躺在床上,一臉的病態,分外的憔悴。
她一步一步走進,看到他的手腕包裹著紗布。
檢查下來,腳腕也是。
宋意都不敢去拉他的手。
猜得到這個傷口一定是被勒出來的。
她安靜的在床邊坐了很久,一句話都沒有說,只是那么看著他。
似乎默默的用行動在告訴他,她在。
“姐,吃下藥。”傅驚盛忽的出現在門口。
“吃完藥我再給你檢查一下寶貝的情況。”
宋意抬眼:“你不是婦科醫生。”
“啊。”傅驚盛無所謂的聳聳肩說:“新學的啊。”
“我是你的試驗品?”
傅驚盛:“話你能這么說,我這是特地為你去學的,我還擔心我外甥安危呢。”
他端著藥,走到宋意面前:“喝了吧。”
看著宋意喝,傅驚盛就解釋:“姐夫會醒過來,你也不用在這里坐太久了,你也不能太疲憊。”
“他不用人盯著也行。”
宋意抬了抬眼:“我想他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,而不是床邊空蕩蕩。”
傅驚盛笑了笑:“人家說久病床前無孝子,你這算什么?”
“帶著兒子守他爸?”
宋意瞪了他一眼。
他笑呵呵的:“真沒事兒,他一個人習慣了,醒了我叫你,你身體別垮了。”
宋意:“但他現在并不是一個人啊。”
“我做了一個夢。”
宋意睫羽輕顫:“夢到他走了,他跟我告別。”
傅驚盛:“然后你就被嚇醒了。”
她抬眼,有些訝異的看著傅驚盛。
傅驚盛解釋:“我看你那樣子下樓來就知道是被嚇醒的。”
“挺好猜的。”
傅驚盛說:“你要陪著他也可以,那你去打扮打扮吧,你這個樣子他醒過來,還以為我沒照顧好你。”
“我先給你把身體檢查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檢查完身體過后,確保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安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