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硬生砍成兩半的滑瓢不甘地看著斷裂的身體,皺紋縱橫的老臉抽搐著,似乎想要說著什么,卻早已沒了余力。
只能癱倒在地上等待最后一刻的結束。
擊殺滑瓢后,慕言將三日月刀身上殘留的血液甩落,隨即向來時的方向走去。
還有黎明尚未降臨,他還有很多事要做。
然而慕言剛轉身,邁出一步,一股劇痛突然從后被傳來,下一秒,一節漆黑的刀刃穿胸而過。
“狡兔三窟出自于你們人類,我好歹也是活了幾百年的妖怪了,沒點手段又怎么才能讓那群妖怪心甘情愿地聽我話呢?”
完好無事的滑瓢拿著一把沾血黑刃,笑瞇瞇地從慕言身后走了出來。
“這把刺穿你心臟的黑刃上涂抹了連妖怪也能毒殺的劇毒,差不多也到毒發的時間了。”
“嘿嘿,人類,要怪就怪你涉世未深又太過自信,這可怨不得我使詐。”
……
劇痛源源不斷的從心臟處傳來,讓慕言支撐不住身體跪倒在地,斷刀更是“哐當”一聲掉落在地。
只需要輕輕喘氣,便會將這股疼痛無限放大,同時大量鮮血奔涌而出。
按照常理,人類的心臟作為一個巨大的泵血器官,一旦被刺破便會導致大量血液流出,并且人也會在數分鐘內死亡。
可慕言,除了持續不斷的疼痛外,就連大出血,還沒開始便已結束。
種種異常慕言不解,但他能感覺到,手臂上一直被白蛇之力壓制的怨念再次開始蠢蠢欲動。
聽著身邊滑瓢之話,慕言用余光掃過身后。
被他斬殺的滑瓢尸骸仍然留在原地,斬斷身體的觸感,鼻尖縈繞的血腥味也不似作假。
種種證據直接排除常見的障眼法,但除此以外還有什么能讓滑瓢死而復生?
幻術?替身?蛻皮再生?
不待慕言多想,滑瓢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為了以防萬一,還是把你分尸好了。”
說著,滑瓢便陰惻惻地扯住慕言的腦袋,手中的黑刃毫不猶豫地捅向脖頸。
下一刻,一只纏著麻布的手突然抓住了揮來的黑刃,銳利的刀刃破開皮肉,涓涓血液瞬間染紅了素色麻布。
見此,滑瓢頗為驚訝,隨即老臉上兇色更盛,道:
“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動,那我就更留不得你全尸了,既然那么喜歡用手抓刀,那我就先從手開始!”
但下一秒,滑瓢的老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慌亂。
被慕言手抓住的黑刃仿佛死死的卡在了手掌中一樣,無論滑瓢如何用力也不曾挪動半分,更遑論斬斷手掌。
“該死,怎么這樣!?”
突然,一聲呼嘯的破風聲傳來,滑瓢剛生起躲避的念頭,便被一只纏滿麻布的手掌給扣住了腦袋。
慕言強忍著心臟的疼痛,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。
左手抓住黑刃,右手則扣住滑瓢的腦袋將其緩緩舉了起來。
“不、不可能,你怎么還能動!?”
被扣住腦袋提起來的滑瓢再不付之前那般平靜,在空中滑稽的撲騰著,卻沒有任何用處。
“其實常暗對我也有影響。”
“就像現在……”
慕言僵著臉與滑瓢平視,有些艱難地說道:
“我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的雙手了。”
下一刻,滑瓢忽然眼睛一瞪,感受著扣住腦袋的手掌傳來的壓力,頓時開始瘋狂掙扎起來。
“不要……”
咔擦!
如同西瓜般崩裂數條裂痕,在持續不斷的壓力下,最終徹底粉碎。
與此同時,纏裹手臂的麻布轟然碎裂,露出底下紫芒四溢的青黑妖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