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捅捅男人的手臂,沒有伸手接過水杯,催促道:
“你說吧,說完咱好回去。”
男人喝了一口水,將瓶子放下,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。
“我叫陳建山,在莫城環衛處上班,今天上午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,問我2010年10月8日是不是晚上在家住了,晚上看到啥聽到啥了!”
男子身邊的女人,抬手朝著男人手臂打了一下。
“你這么說讓人家警察同志都糊涂了,學個話都學不明白,真是不知道說你啥好!
起開,還是我來說吧!”
胖子看著女人的樣子,咽了一口口水,看來這會兒是不害怕了,一看這家就是女人當家,果然成家后的男人,社會地位就會有所下降。
女人朝前湊了湊,開始說道:
“2010年7月我們家當初老房子拆遷,就在仲村小區十八號樓,租了他一個伙計的新房住,人家只是將廚房和衛生間裝修了,別的房間只是簡單刷了刷,我們就湊合著住在那兒了。
當時正好趕上我懷老大,沒幾個月就要生了,所以平時就在家也不大出去,成天窩在租來的十八號樓一單元301看電視。
今天上午,他那個伙計來電話,問我們是否在2010年12月8日聽到什么看到什么,說他們家小區那個殺人案又開始調查了,人家問租戶和裝修的人員看到啥沒有。
我家這位說沒有,掛了電話,我隨后想想好像不對,起來翻看了一下日歷,我家老大的生日是陰歷十一月初三,按照陽歷計算那天就是2010年12月9日。
我坐床上想了一遍,因為生老大的頭天晚上,我就肚子疼,他夜班沒在家,我一直在房間里面溜達。
我記得夜里快十二點了,看到后面十六號樓二樓最東側的房間,一直有亮光來回晃悠,不是開著燈,像是鬼火似地,一跳一跳晃動著,我就開燈站在北屋看過去。
見那戶人家最東側的窗戶亮燈了,不過擋著窗簾,看著人影和窗簾不斷晃動。
我當時還想,這家兩口子真能鬧騰,都大半夜的還有這把子力氣折騰,不過后來似乎窗戶沒關,風一吹窗簾被掀開了一點兒,我看到房間里面是三個人,可不是倆人。”
胖子開始并未在意,只是程序性地捏著執法記錄儀對著二人,不過越聽越是感到有問題,打斷了女人一句。
“大姐你說三個人,你看清楚了?”
那女人一拍大腿,“看清楚了,生娃的時候我還一直琢磨這事兒來著。
一個男人躺在床上,一個女人躺在地上,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床邊,似乎還罵罵咧咧地說著啥,那男人不斷蹬著腿,在床上折騰著,女人就一直躺在地上沒動。
你看你一打岔,我都不知道該說啥了!”
胖子一頭黑線,這槍口調轉的夠快的,瞬間陪著笑臉,將礦泉水遞給女人。
“大姐別著急,你慢慢想想。
然后呢?
那個站著的年輕人,之后你看到他去哪兒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