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正當他準備沖個澡就上床休息的時候,夏顏就又把他喊了過去,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里。
房間里熱氣蒸騰,中間是一個大桶,下面是地灶。
顯然這是一個浴桶,就是里面的水渾濁不堪,熱水沸騰時還能看到草根樹皮之類的玩意兒在里面上下翻滾,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難以描述的古怪味道。
“現在就下去?”李悼臉色都變了,“現在下去就是熬湯吧?”
開什么玩笑,沒看到里面的水正沸騰著嗎。
“沒有那么燙,你看。”夏顏當著他的面將手伸進了浴桶里,只是皺了皺秀眉,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表現。
李悼試著把手伸進去,發現果然沒那么燙,最多五十多度。
“現在放心了吧,快下去。”夏顏催促。
“你不出去?”李悼看著她問道。
“我要給你扎針,藥浴的時候扎針效果最好。”夏顏指了指旁邊桌子上,裝著銀針的木盒正放在那里。
看著那個木盒,李悼臉皮頓時就抽動了一下。
既然夏顏都不在意,他就不再多說,直接脫掉衣服下了浴桶,當然還留著一條短褲。
“忍著點,這些淤血不化開,明天就不能繼續抗擊打訓練,否則會傷到身體,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恢復,那樣太慢了,吳師兄在家的時間有限,必須趁他在家的時候幫你先把鐵布衫入門。”
夏顏沒有急著下針,而是先用一種特殊的手法,給李悼用力按搓著后背那些淤青的部位。
痛得李悼臉皮抽搐,直吸涼氣。
硬氣功的練習過程最為殘酷,對身體造成的摧殘是所有武功中最嚴重的,所以這類武功只適合年輕人練,超過一定的年齡就不能碰,否則一定會出事。
但就算是年輕人,練習的過程中也要格外注意保養,不然很容易留下暗傷,李悼雖然天賦獨特,但若是不等到淤血化開就繼續抗擊打訓練的話,必然會傷到身體。
所以夏顏才特意為他準備了這個藥浴,以重手法按摩配合藥力吸收,以李悼的體質一夜的時間就能恢復過來,不會影響到第二天的訓練。
給李悼按完了后背后,夏顏已經累得開始喘氣了。
她終究不過只是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女生,體力有限,李悼的肌肉又結實地過分,按的過程中很是吃力,所以體力消耗得非常厲害。
“其他地方你自己來……我不行了。”
夏顏將按摩的手法教給了李悼,就坐到一旁休息去了。
休息了十分鐘左右,她就把銀針拿來給李悼下針,將李悼再次扎成了刺猬。
等所有銀針全部扎完拔出后,李悼只覺得被扎針的那些部位就像漏開了一處處口子,一道道熱流從那些下針處不斷涌入體內,讓他產生了種體內血液仿佛都燃燒了起來的感覺。
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,有一種想要發泄的強烈沖動。
沒來由的,他突然就回憶起那天在包廂里殺死隆哥幾人的過程,看著正收起銀針的夏顏,又一下子變成了把她拉進浴桶進行不可描述的沖動。
“感覺有點奇怪。”李悼壓抑住心中的躁動,說道:“總有一種破壞、發泄的沖動,這是怎么回事?”
夏顏想了想,說道:“這是氣血沸騰的表現,是好事,你再泡一段時間,去外面打一會兒沙袋發泄一下就好了。”
她要是知道李悼現在身體上的某些變化,和對她產生的某些想法,肯定不會說這是好事了。
李悼微微點頭,閉上眼睛,緩緩沉進了水中。
整個人都沉在水里后,心中的雜念頓時一下子少了很多。
不知道是不是泡了藥浴的原因,李悼回房間后一直雜念叢生,不像往常那樣很快就睡著,總覺得內心躁動得厲害。
半個小時還沒睡著后,他干脆從床上爬了起來,來到外面開始打沙袋。
一打就是兩個小時,一直打到十一點多才停了下來,打完后只覺得身心舒暢,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。
李悼回房沖了個涼水澡,剛沾上枕頭就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