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場的高臺上,擔當裁定的幾位先生早已宣判了這首場比試的結果,此時距下一場比試開始尚有些時候,便互相交談起來。
一位贊容境道:“此鳳雛麟子,又頗具仁風,假以時日,必成大器。”
又一位贊容境道:“此女勢微而不亂,那最后一箭的逆居轉勢,為師也為之心折。”
另一位贊容境道:“先見意氣風發,又見一身氣度,后見大家之風,此難能可貴乎。”
……
五位先生都已做出這等評論,場中學子就更不吝美言,他們將今日校場上的比試情景一番渲染,繼而一傳十,十傳百,百傳千地談論開來,幾乎遍及了江南三城的每一寸土地。
一時,容境之名,名動江南。
有了騎射場中的驚才艷艷,在接下來的步射比試中,容境依然毫無懸念地奪了頭名。
只是那條傷了的右臂,因著又一次的挽弓發箭,劃口愈發裂開,一直隱隱作痛,鮮血,也將那一處白袖染的更紅,驚心的刺目。
可似乎所有人都只顧著為她歡呼吶喊,卻都不見她面色隱有了蒼白。
就沒有人問問,她痛不痛嗎?
洛瑕再一次,坐不住了。
只是,他不能再如之前那般一股腦沖到她面前,他只能找到容襄,央求著道:“容襄姐姐,你快去勸勸境姐姐,她的手臂傷勢又加重了,她不能再參加搏擊的比試了。”
容襄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幾乎掩不住的關切,又在他一番語畢時冷靜開口,“大小姐她不能退縮,尤其是在這個時候。洛小公子,請您回去。”
容境讓容襄來守著,就是讓她看好了這幾個孩子,斷不能再叫他們亂跑了去。
洛瑕聞得此言,眸底黯了黯,他不是不知道這場比試的重要性,可那名聲再如何重要,竟還能越過了她這個人去嗎?
沒過多久,一陣極富韻律的鑼鼓聲中,搏擊的比試開始了。
搏擊便如打擂臺,按著這一次的比試規矩,采用計分制,兩兩對陣,一方將另一方逼退下擂臺為勝,勝者計一分,敗者扣一分。
容境、喬錦衣、慕容以沫三人,輪流對打,共比三場,三場結束后,分數最高者為頭名。
擂臺之上,除了禁放冷箭暗器,只要是光明正大地憑實力打,便不受任何限制。
根據抽簽結果,第一場比試的,是慕容以沫和喬錦衣。
因著喬錦衣在騎射場中出乎意料的不恥舉動,慕容以沫再看喬錦衣,便有了幾分不屑。
兩人同上擂臺后,慕容以沫也未多言,拔劍直接出了招。
喬錦衣揮鞭應對,她聽得旁人的議論,自知先前名聲掃地,便存了在這搏擊場上掙回顏面的心思,因此對于手下過的每一招,都格外盡心。
兩人片刻間過了三四十招,都有幾分喘。
喬錦衣不愿再耗,一番示弱將慕容以沫引到了擂臺邊緣,她又故意賣個破綻,趁著慕容以沫出招而不及收勢的功夫,旋身一躍到慕容以沫身后,揚鞭逼得慕容以沫步步退后,終于將人打下了擂臺。
慕容以沫飛身穩穩落地,自然察覺到了喬錦衣的暗藏心機,奈何事已至此,她只得認了這第一局的敗績。
這一時,喬錦衣記下一分,慕容以沫倒扣一分,容境還未上場,是為零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