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陳家沒多久,就察覺到了陳塘看他的眼神不對,那不是尋常女子對一個**歲男孩應有的神情,而是帶著侵略垂涎,欲將他據為己有的可怕感情。
他遂努力地躲著她,每日早早便來書院,遇上沐休更是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就怕一不小心,惹了這陳塘的眼。
卻不想,她還是一早就盯上了他,還趁著喬筠衣外出,來書院劫他。
他知道她想做什么,也正因此,他害怕的不行。
而陳塘之所以敢如此待他又毫無忌憚,就是因為喬氏勢弱,在奉節城的地位岌岌可危,不然,陳氏一個區區商賈之家,怎么隨隨便便就能做主,將出身喬氏的他們姐弟二人接回來了?
只是彼時,他以為回到陳家是一種救贖,能擺脫喬錦衣等人的欺凌,卻不想,陳家是另一番龍潭虎穴,他的日子,依然舉步維艱。
喬筠衣若在,她自會將他護在身后,可而今喬筠衣不在,他身陷囹圄又該怎么辦?
這思忖的功夫,陳塘已用繩索,將他整個人牢牢捆綁了起來。
而洛瑕意識到無能為力,正帶了拾初拼命往回跑,只要到書院門前,就能找到容境了。
陳塘見他二人跑開,也無意去追,她不知道洛瑕的來路,卻很清楚自己動得了喬梨衣。
由是,她挾起手腳口都被縛住的喬梨衣,旋身便繼續往一早就選好的地方去了。
這邊,洛瑕沒跑出幾步,便遇到了容境,他不由微訝,道:“境姐姐?”
容境淡淡頷首,腳下步子不停,只道:“先回書院門口等著,我去救人。”
她一出書院便收到了消息,很快就明白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不說喬梨衣是白瀾夜看上了的,就是她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腌臜事,她也絕不能容忍。
派去給白瀾夜遞消息的人應已到了,她現下只要跟好陳塘,不讓陳塘有什么過分的舉動就足矣,至于英雄救美,自然是要留給白瀾夜的。
陳塘選定的地方是陳氏一處釀酒的酒窖,這酒窖如今是陳塘的地方,里面上上下下都是陳塘的心腹。
容境一路緊緊跟著,待入得酒窖,眼見陳塘就要將人丟入屋內,她不由摸出腰間的銅板,隨手丟了出去。
陳塘應聲一痛,腳下一個不穩,摔在了地上,連帶喬梨衣也跌在了一旁。
白瀾夜在這時旋身而至,面上掛著無謂的笑,眼底卻一片冰冷,道:“陳二,你這是活不耐煩了?”
陳塘站起身,見了白瀾夜,絲毫沒有驚慌,神情陰郁道:“白大小姐敢一個人來這,可想過怎么出去嗎?”
白瀾夜無聲一笑,“當然是帶上我的人,全身而退。”
“好大的口氣。”陳塘不為所懾,只沖著院中招招手,便立時有數十個練家子圍了上來。
白瀾夜孤身被團團圍住,陳塘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喬梨衣,已頗有幾分按捺不住,遂隨口吩咐道:“先把她抓起來,等我享受完喬公子的伺候,再來收拾這個麻煩。”
她說著走到喬梨衣身邊,便要將人挾起來帶入屋內,卻沒料到白瀾夜身形如鬼魅,竟瞬忽間就到了她面前,先一步將喬梨衣護在了懷中。
“知道我白氏的追蹤術,就沒聽過我白氏的輕功身法嗎?”一手攬著喬梨衣,白瀾夜面上只是嬉笑。
陳塘臉色一沉,到手的美人還沒吃上,就要被救走,她如何甘心?“你以為,就憑這輕功,你就走得了?”
白瀾夜笑意更深,“憑我這花拳繡腿是有點難度,可來的,不止我一個呀。”
她言罷,帶了喬梨衣飛身便走,陳塘手下的數十人起身便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