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瑕輕點了點頭,眉頭緊蹙,身后這人的氣味,著實不大好聞。
“小公子,飯食來了。”虛竹果然很快回來,還正說著便要推門進來。
身后的人松了洛瑕的口,轉而將手移到他頸間,放的,正是稍一用力,便能令人窒息的位置。
洛瑕不敢激怒于身后之人,只得隨她意思,沖虛竹道:“先別進來,我正換著衣裳,飯食先送回去煨著,等我叫你了,再送進來。”
門外的虛竹動作頓了頓,片刻后定聲回道:“奴這就去熱飯,您要用了,就喚奴一聲。”
洛瑕遂道:“去罷。”
門外,虛竹拎著食盒穩步走出一段距離,估摸著屋中察覺不到了,方一手直接丟了食盒,一邊疾步跑了起來。
小公子出事了!
他聽得出來,明明先前二人進去時,根本未拿可換的衣物,然方才,洛瑕卻有意賣了這個破綻給他,就是要他盡快去喊人來救。
只是想不通,洛瑕素日里鮮少生事,此番又緣何入了賊人的眼。
他跑的急,一不小心便絆到了衣擺,踉蹌著倒在地上。
膝蓋直直硌在一塊石子上,很疼。
付允正站在書房的窗邊,遙遙見了,忙趕過來,伸手將人扶起來,道:“公子無事罷?”
虛竹顧不得自己膝蓋生疼,緊緊抓了付允的手臂,道:“付管事,麻煩您快,快想想辦法,小公子在偏房,正有危險。”
付允穩住他,“公子莫慌,先將事情說清楚,咱們再尋對策。”
虛竹遂深吸一口氣,很快道:“我本與小公子在偏房同坐,只是先前出來拿些吃食,哪知回去時,未及推門進去便被小公子制止在門外,小公子話語僵硬,明顯漏洞,就是在提醒奴,里面進了歹人。”
“付管事,您快想想辦法。”
付允略思忖片刻,道:“此事不宜聲張,否則對小東家名聲不利,這樣,付某現在先去試探一下里邊的情況。”
“至于公子,現在立即出別莊,徑直往北百米之距,能找到城主府設置在此的巡防營,付某聽說,容大小姐今日正帶了容二小姐和三小姐過來視察。”
虛竹聞言微穩了心神,容大小姐在附近的話,那一切就都好解決了。
而這個念頭方一自他腦海中劃過,他便微搖著首笑了笑,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他也從最開始的猶疑,變成了徹底站在容大小姐這一邊的人。
這般匆匆想罷,虛竹忍著膝蓋上鉆心刺骨的痛,往香河田莊外跑去。
他身后,付允亦不耽擱,徑直又去了偏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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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河田莊,偏房內。
聽著虛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,洛瑕身后的人放了幾分心,她仍扼著洛瑕的頸,陰沉沉道:“你就是洛瑕?容境的心上人?”
洛瑕閉口不言。
那人的手順著他脖頸往上滑了滑,粗糲的指腹停在他下巴尖上,狠揉了兩下,那白皙的肌膚立時便留下了紅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