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隱打斷道:“不是普通賊人,是陳塘,她還活著。”
付允一陣驚訝,“那小東家豈不是……”
云隱抬眼看看,道:“大小姐和白少主到了。”
付允斂了訝色,轉眼瞧見容境一臉冷凝疾步而入,身側是白瀾夜,身后跟著一個容襄,此外再無他人,想來,也是為了不將事情鬧大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付允忙迎上前去,張口欲說些什么。
容境迎著細雨,淡眸睨向付允,眸底凜色不掩,道:“廢話少說,直接告訴我,這屋子可還有別處可入?”
付允不敢耽擱,道:“除了正門,只房后還有處菱窗,卻不知從里面扣上了沒有。”
容境得了這話,又對白瀾夜幾個道:“你們在這等著。”
幾人領了命,容境沒再多言,徑直往房后去了。
而付允看看她的背影,心知自己這回的疏忽大意是觸了容境逆鱗,遂默默走到院中央,直挺挺跪了下去。
云隱看著沒做聲,上前幾步走到了容襄身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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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房內,陳塘眼見著走了付允,緩緩松開洛瑕的發,手便欲往他衣襟中探去。
洛瑕抬起手,將將制住了她的動作,不動聲色地轉開話頭道:“能與我說說,你當年死里逃生的經過嗎?我聽說,容襄動手一劍穿心,是從未有失的。”
陳塘面上隱隱劃過一絲得意,“她從不失手,就是因為先前沒碰上過我。”
她說著捏捏洛瑕的下巴,陰冷笑道:“知道嗎?我天生異于常人,這臟位長得,恰好左右相反。”
“是嗎?那你倒是厲害。”
一道淡沉的嗓音從背后傳來,驚得陳塘腿上一軟,幾乎就要栽倒下去。
她堪堪轉轉頭,只見身后的人白衣勝雪,風華不掩下,眉眼間是少見的凜然與冰冷。
“容境?怎么會是你?你怎么進來的?”陳塘下意識地,扣著洛瑕的手緊了又緊。
她在緊張,在害怕,洛瑕感受到了,而既然如此,他就有可能尋到自救的機會。
容境自身就帶著的威壓感片刻不曾放松,她淡眸睨向陳塘,道:“你怎么進來的,我就怎么進來的。”
陳塘面上一震,她是一路鳧水,先入香河田莊的耳室,伺機許久,才在聽聞洛瑕要進偏房取火時,尋到了機會,從屋后的菱窗一躍而入。
可她進來后,明明是將窗子落扣了的。
正猶疑間,容境已又開口,手中多了枚四頁利刃的暗器,“就是用這個,削了你扣窗的木釘,現在,輪到你了。”
陳塘一時驚懼不能言,面上都白了幾分。
四年前,她不是容境的對手,四年后,容境依然能一招將她斃命。
怎么辦?
她看著緊扣在手中的洛瑕,忽而就想到了那句: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。
既然,她今日注定了喪命于此,那不如,臨死前嘗一嘗美人的滋味。
她本就是為此來的,哪知先后有虛竹付允來打擾,她不好行事,而今,卻更是將容境都引來了!
容境她,怎么就能到的這么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