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后隨往迎親的,是以容境為首的容氏三姐妹,皆著茜色錦袍,只于紋樣和袖口衣襟處稍作分別,三人在臨安地位尊崇,此番隨白瀾夜前往迎親,可謂給足了白府顏面。
到得風家送親隊伍休憩的悅來客棧,白瀾夜見過前來送親的風氏另一支族中堂姐風瀲,得了她首肯,便可迎風眠入府,風家送親隊伍攜著風公子嫁妝亦會隨行。
風瀲的模樣在女子中亦數上乘,然她面容冷硬,一臉剛毅,面對白瀾夜時,更是不見了半分好臉色。
白瀾夜并不在意,悉聽風瀲之言語,態度不見多恭敬,卻到底斂了素日里的放蕩不經心。
前大半段,風瀲照本宣科,依著大涼婚假的習俗,向她獻了賀言,道了期冀二人婚后妻夫美滿和樂的祝愿之詞。
后小半段,風瀲卻一改前語的和美,冷硬道:“白瀾夜你記得,你既然答應了娶他,婚后你敢對他有半分不好,讓他有半分傷心,我風瀲絕不會放過你!”
當時,白瀾夜閑閑聽了,不以為意地應下,她身后,容境卻細打量兩眼風瀲,覺出這人此時,言辭過激的有些不正常了。
似乎,那里面蘊含的某些感情,遠超過了尋常堂姐對一個堂弟的愛護之情。
只是,容境也沒做聲,只暗中往來迎親的隊伍中遞了一個眼神給容襄。
容襄點頭應了,隨即靜悄悄地離去,當時場面熱鬧,沒人注意到走了她這么一個。
不久后,迎親與送親的隊伍正式出發,前往十里之距的白府。
而到達白府之后,及至喜堂,依大涼習俗,新夫需獨立走入,并跨過堂門前的火盆,以示摒棄不吉利的東西,而迎接新的開始。
然跨火盆這一動作于常人可謂輕松簡單,于風眠卻有如臨刑。
他自小腿腳不利索,雖無殘缺,卻稍走兩步便腿腳乏力,整個人氣喘吁吁,生出滿頭虛汗。
是以很小開始,家中便請人為他造了木質輪椅,他自此鮮少下地,出入皆有仆從服侍。
白風兩家商議婚事時,談及這個環節,白瀾夜曾特意問了風眠對此事的看法,想著給他安排個人在旁攙扶,免他太過不適。
如此,雖寓意上有些許殘缺,到底照顧了風眠的身子。白瀾夜自己也非在意世俗之言的人。
可當時,風眠端坐于輪椅之上,笑著對她說:“我可以的,可以自己走完那段路,可以自己跨過那道火盆。”
白瀾夜遂不多言,只道:“你自己看,量力而行罷,沒別的事,我就先走了,你也累了,好好休息。”
風眠卻在她轉身時喚住了她,“夜姐姐。”
白瀾夜停步,風眠便自己滾動著輪椅到了她身前,口中道:“這些日子,我會努力練習走路,可到時,我若真的站不穩了,你扶我,好嗎?”
白瀾夜沒說話,就那么眼睜睜看著風眠在她良久的沉寂中,眼底的星光一點點消散。
她心間似乎動了一下,有那么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,是她過往那么多年里,都不曾體會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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