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愿再聽到洛瑕的名字從沈縈口中吐出,容境冷聲阻斷了她,道:“記得,不許你再念著他,明白了嗎?再讓我聽見你喚名字他一聲,我取你性命。說到,做到。”
她言罷轉身離去,一襲白衣依舊翩然,連這屋中的一絲塵埃也未沾染。
與此同時。
護國大將軍府內的褚玉院,容衡仍是一臉恭敬地立在階下,將寫滿沈縈及其背后沈府,一條條一件件惡劣之舉的卷冊送到了洛明仁手中。
洛明仁閱罷大怒。
當即,甚至不容沈家提親的隊伍入府,便命人緊緊合上了將軍府門。
門外來問時,自有門內管家義正言辭地回絕:“護國大將軍府清貴高門,不迎心思不純之客,不容閑雜人等入內!”
絲毫不給沈家人半分顏面。
無奈之下,沈府提親的隊伍怏怏而退,在臨安百姓前臉面盡失。
世人道:罪有應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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護國大將軍府至此,已經先后推拒了秦家和沈家兩家的提親。
而這前來提親的秦淮沈縈兩位小姐,一個是目下聲名鵲起的杏林圣手,一個是桃李三千的大學士沈正后人,一個后起新秀,一個名門之后,都算得上臨安城內數一數二的貴女。
此番被將軍府連拒兩家,將軍府上嫡小公子眼界高的名聲便自然而然傳了出來。
可即便如此,二月初十至二月二十,容大小姐容境靜待聘禮尋回的十日光景中,前來護國大將軍府,向府上嫡小公子提親的貴女依然不少。
可不論哪一次,都是在洛明仁正尋思考量的時候,一臉正派的容衡恭恭敬敬投帖登門,再給她拿出一份詳盡如實的記錄卷冊,為她指明當前提親之人的點點污垢。
且很湊巧的,在洛大將軍這里,那卷冊上面所述之事,都剛好為她所不能容忍之失,是故,她當下便能干脆利落地將這些人,直直白白地推辭拒絕。
可是這樣,將軍府豈不是一下子得罪了臨安眾高門?
那當然不會。
因為除了對待沈家是真的分毫不留情面,后面上門的十幾家,將軍府都客客氣氣開門迎接了,且還以上賓之禮懇誠相待,臨送走時,更都會再給添一兩抬回禮,以示感激。
不僅如此,每有一戶人家被將軍府推拒而歸,城主府都會當即往這戶人家送上請帖,邀請這戶人家的公子貴女來參加二月二十五,有城主府親自坐鎮,為慶祝花朝節而舉辦的花朝晚會。
這花朝節,乃是大涼傳承百年的踏春習俗,花朝晚會,更是專為適齡又未定親的公子貴女舉辦的,恰如七夕,又盡不同于七夕,卻總歸是給公子貴女們一個相識的機會。
而今有城主府親下花朝晚會請帖,這是幾十年也難得碰上一次的,機會可貴,得著了,便是幸事。
如此以來,被將軍府推拒的提親人家不僅有將軍府厚禮以待,還有城主府在后為家中公子貴女的親事鋪路,誰還會為此記仇于將軍府?
至多是要有一句慨嘆罷了。
慨嘆這不愧是一品護國大將軍府的嫡小公子,確實非常人所能娶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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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一,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