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年多里,他的嫡親妹妹方雨晴,因著城主府上的小公子容茵,往城主府跑的次數可是比原來都更多了好些,這一來,便是真的無意,也難免能聽到一些容境娶親后的事情。
就比如露華院里,大婚第二日那方鋪在床上干干凈凈被收起來的潔白帕子,就有浣衣房的低等侍人瞧見了。
他們雖不敢明著張揚,可私底下,誰沒有個好八卦的心思呢?
于是,這件事被小范圍地悄悄議論過兩天,雖然很快便被有些等級的侍人壓下來了,但不巧,這事兒還是讓方雨晴在無意間路過時聽見了。
方雪落何等的心機,他熟知自己妹妹的性子,每每在她回府后三言兩語間婉轉地套套她的話,一切就都能知道了。
不過,大婚之夜不行事,不代表后來的這月余時間里也不行事,他方才那般說,半是試探半是揣測,就想等著瞧瞧洛瑕的反應。
而果不其然,洛瑕如玉的面容在聞言的一瞬就微恍了恍,細看更能瞧出來,那色澤明顯地白了不止一兩分。
這么說來,容境將人娶回家這么久,竟是真的連碰也沒碰過一次。
真妙啊。
一下子就讓他捏到了洛瑕的痛處,可為什么呢?她為什么這樣做?他忽然間,好想知道啊。
不過,他明白,他是見不到她的,至少在今日,是這樣。
不過,這不影響他欣賞一下洛瑕的痛苦。
洛瑕也確實痛了,她一直不肯碰他,是他心間一直扎著的一根刺。
他沒事便要被這根刺戳一下,每戳一下那心頭就血淋淋地疼一下。
可到底,這是他和容境之間的事情,他不喜歡被別的什么人置喙,更不會因為別的什么人胡言亂語而擾了心境。
真想知道容境不碰他的原因,他應該直接去問她,而不是隨意聽信旁人的言語。
他淡了神色,平靜道:“方公子管的有些多了。”
方雪落出聲一笑,“哪有真喜歡著的,人都娶回家了,還能忍住不要的呢?洛瑕,你說,怕不是她與你相識過多,早將你膩了,連嘗一嘗的想法,都沒有了罷?哈哈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一聲清脆的巴掌響將方雪落未竟的笑意打斷了。
他滿面詫異地看著洛瑕,對洛瑕出手打他這一舉動全然的不可置信,“你竟然敢……”他說著趴到銅鏡邊,去看自己的臉。
“放心,不會留下痕跡,一絲都不會。”
洛瑕冷了嗓音,扇巴掌而不留下印跡的技巧,他前世在沈府掙扎沉浮,早學會了。
只是沒想到,今生還能派上用場。
可方雪落,他該打,他也打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