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他倏然之間的失落,她抬手撫過他眼角,輕道:“以后,小小也會有我們的孩子,到時候,我也說什么,都不會離開小小出遠門的。”
他眼睫輕顫顫,唇角一抿,很想問問她,她明明都不肯對他做什么,他什么時候才能有她的孩子?
她不知他所思為何,又柔聲問道:“小小剛剛過來,可是有什么事?”
他合了合眸子,壓下心頭的一股子澀意,道:“也沒什么,就是咱們院子第二進的東側正房,我想改成一間書房自己用,來問問您的意思。”
那屋子,寧初已經帶著人幫他拾掇出來了,他臨布置前,又怕她對那一間另有他用,所以過來問一聲。
她笑著抱了抱他,“這事情不必來問我,你是露華院的正君,整個院子都隨你處置。”她說著稍頓了頓,又道:“把那間書房布置得大一些罷,往后無客了,我就過去和你一起用。”
他輕點點頭,問她道:“那給您準備一套書案木椅,再掛一幅字,擺一個大書架,中間樹一架屏風隔開,行嗎?”
她眉梢微揚了揚,“基本夠了,就再加一張軟榻,大點的,放你那邊。”
他轉首看看她,她要軟榻閑暇小憩之用,他理解,可是,為什么放他那邊?豈不是不方便了?
她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,卻也只是淡淡一笑,避開這個問題,又說起了別的,“你那邊這些日子事情多不多?若少個能主事的一等侍子,影響大嗎?”
他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,卻還是凝眉想了想,回道:“嫁妝的冊子都看完了,該收拾的也都差不多了,就剩下剛剛說起的書房……”
她點下頭,道:“那咱們讓拾初嫁了罷?”
容襄這些時日幫著西陵昭,事事辦的利落,讓她省了不少心,也算勞苦功高,只是能賞容襄的她都賞過,也只差給容襄定個夫郎了。
而恰好,容襄正念著拾初,這兩個在一起,是彼此都中意的。
洛瑕對這話微怔了一瞬,不過他很快轉過了彎,讓拾初嫁了,就是讓拾初嫁給容襄。
那確實是,極好的。
他想著應了聲,“好。拾初是跟著我最久的侍子,給他尋一門合適的親事,也是我所愿。”
此外,還有虛竹,他本想撮合了虛竹和付允的,只是這兩人一直沒見苗頭,他不好貿然開口,此番順勢先定下拾初的親事,也挺好。
她便在心間算了算日子,道:“就下月,也就是十一月罷,有好日子。你操持著仔細準備一下,把親事辦的熱鬧些,讓大家都放松放松。畢竟過了十一月,歲貢的事兒就得正式提上日程,又逢年關,得忙好一陣子才能到新歲了。”
他點頭應下,又聽她道:“我已經又給你尋思了一個替補拾初的一等侍子,一會兒你見見,合適的話就留著,不行了咱們再看看。”
他微詫,道:“拾初待嫁,我從下面提一個二等侍子上來就行了,何須您為此費心。”
她握了握他的手,輕道:“我不想嘉福酒樓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了,這回安排過來的擇荇,他自小在容氏的暗衛營習武,往后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,真遇上什么事兒了,他多少能護著你些。”
他垂下眼眸,小心地緊了緊被她握著的手,唇邊一笑,“謝謝您。”
似乎凡事,她都能這般,仔細地為他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