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慕卿微怔了怔,卻也只是一瞬,很快,他便抬起手輕敲了一下男孩子的額頭,正色道:“言兒這是聽誰說的胡話?以后可要記得,隨便搶別人妻主,是很不好的,我們景家男兒,不能為。記住了嗎?”
景慕言似懂非懂,只是見自家大哥哥一本嚴肅,便乖巧地點點頭,“大哥哥不生言兒的氣好不好?言兒記住了,以后再不提這事便是。”
景慕卿點點頭,拉起男孩子的小手,“走罷,咱們回去用晚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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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著白日里煙雨樓的事情,容境一行當然不可能順順利利出青城。
是以,在同一個小巷口,她們再一次被煙雨樓的人攔住了。
只是沒想到,那原本高坐著轎攆,一襲朱紅錦衣,一臉倨傲不屑的為首女子,見了容境,竟會忙忙慌慌地從轎攆上下來,到容境身前,對著她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禮,道:“竟真的是容大小姐,不枉管某在此恭候多時。在下管書墨,見過容大小姐。”
容境淡眸看看她,眼前的面孔,有幾分相識,卻又與記憶中的那張臉不盡相同,似乎……是比她印象中的那人,更年輕了一些。
這邊,管書墨當然不敢指望容境記得自己是誰,便又主動開口道:“家母是容大小姐手下,精藝閣的掌事。只是母親衣缽,家姐已盡承襲,某恰好另有他想,便離了家,來到青城謀生計。”
先前聽劉姐回報說一容姓女子口出狂言,不僅不怕她煙雨樓,還傷了劉姐眼睛,管書墨就猜測可能是臨安容氏來的人。
她祖上都依附容氏謀生,她因此即便離了臨安也不敢對容氏之人有所怠慢,便沒如往常一般直下殺手,而是親自來了這里等人。
聽了管書墨自報家門,容境這才認出了她,卻也只是知曉身份,以前,并未真正留意過,遂淡淡一笑,道:“不錯,都當上青城一霸了,混的不賴。”
管書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聽出容境語中的幾分挖苦,只得道:“上面有命令,咱們聽令于人的,都只能照做。”
容境明白這個道理,也沒有讓她立即放棄這份營生的意思,淡道:“昧著良心做事,總歸是不安的,非做不可,也盡量給那些男童家中多些貼補罷。”
管書墨點點頭,聽沒聽進去不說,對容境的態度,始終是虔誠恭敬的,只因除了敬重容氏以外,容境還是那個,她和姐姐小時候一心想要效仿的人。
只是造化不同,她姐姐如愿留在了容氏手下做事,她如今卻已跟了別的主子,食君俸祿,自然也得忠君之事。
容境眼見天色不早,便道:“我此番急著回臨安,你可還要繼續阻攔?”
管書墨忙側側身,讓身后的人都讓開道路,對容境道:“是某唐突了,容大小姐請過。”
容境翻身上馬,臨走又問:“你可還會去尋景家的麻煩?”
管書墨搖搖頭,“某實不敢。”心底里,她很喜歡景家的大公子,只是兩人少有交集,在他面前,她討好還來不及,斷不會去找麻煩。
容境在馬上,只低眸看了她一眼,就讀懂了她心中所想,淡聲道:“真喜歡人家,就別藏著掖著,也別存那些齷齪想法,只坦坦蕩蕩地去求,成與不成,都算是盡了人事。再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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