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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這些就差不多了,容境將兩個小侍子遣回了醉花樓。
接下來,容境去向醉花樓的邢爹爹要來了所有曾為蓮若公子入幕之賓的名單。
再刪除掉這上面只去過一兩次的人名,剩下這幾月來頻繁出入蓮若閣的,還有三十五人,俱為臨安州內高門士族的貴女,個個都是家中有閑錢,自身又無志向,慣常閑散度日的。
容境調了云字頭的云陌和云嵐過來,讓她們一邊對這三十五人挨家挨戶地上門講述罌粟的毒害,協助這些人的家人為這三十五人戒癮,一邊也看住了這三十五個人,不允她們再與旁人言及罌粟此物。
此外,容境又帶著容襄回了一趟醉花樓的蓮若閣,再三搜查,又將其間藏匿的十幾壇罌粟果**找出來,仔細處理了。
至于容清越,她被云字頭的云臨親自監管起來,一旦出現想服用罌粟的癥狀,便會被點上昏穴,一睡幾個時辰。
再醒來時,或清明或仍對罌粟味道有念想,云臨都會毫不相讓地與她打上一架,直將人磨得一點脾性也使不出來。
這般慢慢地時日漸長,容清越之前上的癮,也漸漸淡去。
又因發現的早,戒癮的法子是嚴苛了些,容清越身體原本的好底子,倒是給保住了。
這個時候,冬去春來,草長鶯飛的三月里,三月十五月中之日,是容境年滿十八的生辰。
容無逸提前十日下發九州官文,退臨安城主位,傳于嫡長女容境。
于是,年方十八的容境就在生辰之日,接了臨安城府官印,制了正二品朝服,戴上一城之主的鎏金發冠,登上了城主之位。
三月二十,容無逸帶著方氏與小胖團子容茵,于清晨一早坐上了駛離臨安的馬車,春歸夏至騎馬隨行。
同日,臨安知州方隱華的嫡女方雨晴,孤身背上行囊,憑借鄉試第一的解元之名,奔赴千里之外的帝京,趕考即將到來的會試。
四月初五,一手掌管江南漕運的容衡拿著最新一月的賬冊走入露華院,欣喜地將漕運扭虧為盈的好消息遞到了容境面前。
四月初九,早前說起南蠻之事,而被容衡派去打探通商意愿的云隱從南疆歸來,再度報喜,說是南蠻兩大部落——屠各部與稽胡部的首領,都愿與臨安通商。
是以四月中旬伊始,容衡暫放漕運之事,著手布置通商事宜,與南蠻祭司制定雙方往來的章程及文書,向南蠻之地推介大涼流通的銀票銀錢,同時選派可赴南蠻的商戶。
五月初五端午之日,是容境以臨安城主的身份,第一次舉辦端午龍舟賽的日子,亦是南蠻與臨安通商之事,正式得行的日子。
這一日,龍舟賽罷,容境于城主府大宴賓客,臨安九州正五品以上的官員悉數到場,南蠻兩大部落的首領——屠各部的獨孤萬燕,稽胡部的賀遂思壁亦入席間。
這兩位私底下并不融洽,南蠻之地各自為王的歌舞升平之下,是兩大部落明里暗地里的無盡爭端。
今日赴宴,兩位首領各坐一席,目光相接便是一陣劍拔弩張,連表面上的和樂也不肯維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