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靜地平復好心情,撫玉這樣說服了自己,重新端起花中魁首的姣好儀態,隨在了容衡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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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主府,露華院。
清晨醒來,洛瑕的面容不若往日潤澤有光,她一夜不在,他睡得便不安穩。
出聲喚來擇荇,他邊收拾著起身,邊問道:“大小姐一晚上都沒回來?”
擇荇低了低頭,應了聲“是”。
洛瑕手間一緊,“那今早呢?可有什么話遞回來?”
擇荇沉默著搖搖頭,為他套上了外衫。
洛瑕不由唇角一抿,“那她,現在在哪?”
擇荇執起羊角梳為他束發,回道:“大小姐一整晚都在城府衙門,目下,也還在。”
洛瑕不由蹙蹙眉,“這么連府上也不得空回的,是發生了什么事嗎?”
擇荇搖搖頭,“這奴就不知道了。”他出自暗衛營,消息知道的多些,卻不可能將容境每日在忙什么都詳盡地掌握。
洛瑕也明白這一點,是以眼見擇荇為他插好了發簪,他站起身,道:“去備些稀粥,幾個小菜,要熱的,都放食盒里。”
擇荇躬躬身,“少君要去趟城府衙門嗎?馬車也一并備下吧?”
洛瑕點點頭,算是回應。
半個時辰后,城主府獨有的,雕著鈴蘭花紋的馬車徐徐從府門前駛出,往城府衙門去。
天還算早,一路順暢。
只是行至距城府衙門前的一條長街,好巧不巧地,迎面與另一輛從相對方向駛來的馬車遇了個正著。
那馬車駛來陣陣留香,里面坐著的,正是醉花樓里的清倌頭牌,撫玉公子。
此時,這道路本是寬的,可這么相向一遇,雙方都沒有主動避讓,便就這般相對著停了下來。
對城主府這邊的駕車車婦而言,她是容境親衛,駕的是這臨安城里最尊貴的馬車,載的是這臨安城里最尊貴的少君,她無需對任何人避讓,因此不動。
而對另一邊醉花樓的駕車車婦來說,她一來出身低,見識少,不曉得眼前剛停下來的就是城主府的馬車,二來她自覺載的是臨安城里最頂級倌兒樓中的清倌頭牌,這頭牌又在這些時日頗得新任城主青眼,很有些分量,因此也不動。
兩輛馬車相對不動,很快便吸引了四周路人的目光,有那么一兩個知事兒的,當下便開始品評起來:
“瞧見沒有,這一邊是城主府的馬車,一邊是醉花樓的馬車,一個里坐著的是城主正君,一個里坐著的是城主一手捧紅起來的醉花樓頭牌。”
“這兩個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相遇,你們說,該是誰讓路?”
“那當然是醉花樓的馬車讓路。咱們城主正君是什么身份?那是當年城主府一百零八抬聘禮,六件稀世珍寶,八抬大轎從護國大將軍府上明媒正娶來的,哪用得著給一個下賤的倌兒郎顏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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