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毒夫,你究竟在做什么?!你看不到他流血了嗎?怎么還不去請馮醫師?這還只是個未出生的孩子,你也能狠得下心,下此狠手?方雪落,你可真是好得很……”
這樣冷血的話,確實是喬筠衣能說得出口的。
只是她這怒火來得迅疾,一時竟也分不清是真的心疼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,還是因為對方雪落這般惡毒難以置信的失望透頂。
眼前的情況也沒給她時間細想,她急忙俯身抱起了關兮辭,一路往城主府自己的府醫處趕。
在她下意識的認知里,馮醫師之所以趕不過來,一定是被方雪落的派去的人糾纏住了,而此時再請府醫已來不及,她只能親自將人送到府醫那里去。
她匆匆地來,又匆匆地去,宴席中就只余下方雪落和他身邊的明月子期。
依稀間,方雪落還能聽到喬筠衣與關兮辭的對話。
喬筠衣:“兮辭,你堅持一下,你看著為妻……”
關兮辭:“妻主,咱們的孩子,孩子,不要有事……”
喬筠衣:“孩子不會有事的,兮辭別怕,為妻這就帶你去看醫師……”
……
耳邊聽著這些,方雪落第一次知道,原來在不對著他時候,她的話語竟能這么溫柔,她也不是全然的冰冷漠然,她是會哄人的……
呵……呵呵。
什么都不問,甚至真相也不用查,就一心認定是他的惡毒,是他要害她的子嗣。
這,就是他的妻主。
喬筠衣。
她這是,連最后的一絲尊嚴也不肯給他了,他在她身邊,再沒有那一寸安身立命之地了。
“正君,您沒事吧?咱們去請王醫師來……”
“正君,您跟奴說句話……”
“正君,您不認得奴了嗎?”
……
身邊的兩個一等侍子已在旁喚了他許久,明月為此著急地哭出了聲,正掰著他的手腕查看傷勢,子期也拿了帕子,小心地幫他清理額上的傷口。
他卻冰涼涼地揚揚唇角,對著這兩個日日守在他身邊的小侍子冷冷吐出了兩個字:“跪下。”
明月面上一驚,子期動作也頓了頓。
然后不過片刻,兩人一同起身,恭恭敬敬跪在了他的腳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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