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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花樓,撫玉閣。
撫玉抱著琴,隔一道白玉珠簾,膽戰心驚地往那位包了他這一場的女人身上看了看。
這女人身高體壯,眼眶鼻鉤都是不同于臨安人的深邃粗獷,甚至能稱得上……野蠻。
她進來后也不說話,就自己端著自己抱來的酒壇子咕咚咕咚地喝。
他坐在距她十尺有余的珠簾之后,按說應該沒什么可害怕的,可女人眼神犀利,細看就能發現其中嗜血的兇殘。
她手邊還放了一把寒森森的短刀,短刀刃落了灰塵,她便伸出舌尖,用自己的舌頭去將那灰塵**干凈。
過程中,她似乎察覺到撫玉偷看過來的視線,有意朝著撫玉一瞥,那其中刀尖舔血的意味,驚得撫玉整個人打個寒顫,原本要向眼前恩客問好的話語就這樣生生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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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主動開口說話了。女人也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。
兩人就這樣隔一道珠簾相對坐著,屋內除了女人抱著壇子咕咚喝酒的聲音外,再無其它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或許就只有短短的一個時辰,因為撫玉身邊侍候的小侍子走進來,躬身請女人出去。
她包場的時間到了。
撫玉不由松一口氣,抬手抹一把額頭,才驚覺額間身上都已被冷汗浸了個透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
在女人起身隨著小侍子挑簾離去的當口,一道清脆的鈴聲闖入撫玉耳中。
是女人身上的一個什么物件掉了。
他下意識地站起身,跑到珠簾外去撿女人掉下來的東西,打算追上去還給她。
畢竟他可不敢貪了那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的物件,免得一個不慎惹來殺身之禍。
可等臨近了,他才發現,這從女人身上掉到地上的物件,根本不是她的,或者說,不該是她的。
因為,那是他因響應容境官文,而遠赴南蠻的親姐姐的,一串很小的風鈴。
這樣的風鈴,他也有一串,與姐姐這串是一對。兩串上面各一個白玉片,湊到一處便能拼成一只銅錢大小的白玉盤。
姐姐臨走,曾與他約定,以這風鈴為信物,兩人都日日戴在身上,風吹鈴響,便能感知遠方親人的掛念。
可如今,姐姐的這一串,怎么就出現在了剛剛那個兇神惡煞的女人身上?
莫非……她剛剛把這風鈴弄掉地上,就是……故意的?
似在印證他的猜測,他很快從這風鈴上找到了一封被人仔細卷起來,又隱蔽地系在了風鈴上的長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