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南這一趟回來悄無聲息,既沒做什么引人注意的事情,也有意地避開了眾人的視線,容氏上下因此,無一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。
但她離開時心緒微亂又匆忙,還是無意間被容氏暗衛發現了行蹤。
由此,莫說她回來這件事,便是她回來的這幾日都做了什么,都被探知的清清楚楚。
同時,又因她與容境關系特殊,這消息很快就呈到了容境面前。
容境停下了手中正寫著的東西,眸底微沉,“你說她一直等在哪兒?”
對于這個答案,容襄也有幾分不敢相信,但事實就是事實,她只能硬著頭皮再一次回容境道:“司南姑娘一直隱在城主府附近,連著足有三日,片刻不曾離過。”
容境安靜聽著,一動未動,“繼續說。”
容襄低下了頭,才繼續道:“司南姑娘后來離開,卻是在今日近晌午的時候,也就是……在少君出得府門,送您的岳父大人回將軍府之后。”
“而且這時間上……很有些巧,幾乎就是在少君送完人又回府之后,司南姑娘就離開的。”
儼然有幾分……司南隱在那里等候三日,就只是為了看她家少君一眼的意味。
不過這個念頭太過大膽且不敬,容襄只敢放在心間想想。
但這么顯而易得的猜測,容襄能想到,容境又何嘗不能?
她還想得更多了些。
且還不僅僅只是想到半年多前司南與洛瑕之間發生的一段小故事,她還想到了更早的事情,早到她與洛瑕未成親時,洛瑕頻頻往香河田莊跑的時候。
那個時候,司南住在司府,而司府,就在距離香河田莊不遠的地方。
她當時還就是出于一部分照拂司南的原因,安排付允到了香河田莊幫洛瑕管那個莊子。
所以……
容境緩緩摩挲一下指節,所以這兩人之間,還真的是發生過很多她所不知道的故事……
“難怪……”她似笑非笑地吐出這么兩個字,而后便奇異般地沉默下來。
容襄不由抬首看了看她面上的表情,卻只見那神情間一派淡漠,讓人辨不出一絲喜怒。
“少君送岳父大人回府,而后可與司南見過面說什么了?”
也不知是過了多久,容境又淡聲發問。
容襄搖搖頭,“司南姑娘未與少君打照面。但她當時……往少君身前擲了一顆石子,少君瞧見后,就回眸往她所在的位置遙遙看了一眼,只是因為并未看到她,所以很快又繼續提步回府了。再然后,司南姑娘就離開了臨安。”
這一息,容境鳳眸輕合了合,似終于下定決心般,淡沉著聲:“你去傳信,讓付允,盡快過來一趟。”
容襄聞言難免微微一詫,“大小姐這是要……”
容境并不藏掖,淡眸輕頷了首,“我要知道曾經發生在香河田莊的一些事,你去傳信罷。”
容襄肅容一躬身,“大小姐稍候,婢子這就去辦。”
……
付允很快便被召入了城府衙門。
她來的一路已聽容襄說了容境此番召她的原因。
知道容境是要問三年前洛瑕曾在香河田莊發生的一些事,因此途中仔細斟酌過說辭,篩出了其中比較重要的部分。
只是對于容境有此一問的原因,付允猜不到,容襄當然也不會多嘴。
這畢竟,關乎了洛瑕與司南兩個人的名聲。
站定在容境面前,付允恭恭敬敬見過禮,而后將先前整理好的,所有與洛瑕有關系的內容一一道來。
這期間,自然沒少出現司南的名字。甚至可以說,幾乎每次洛瑕前去香河,都能碰上司南。
容境安靜聽著,面色始終淡然,看起來對于付允口中頻頻出現司南這件事,并沒有特別的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