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撫玉手里其實只有這張牌,最致命。
但她既然能料到,自然就有防頭,如今看似被動,也斷不是全然沒有反擊之力。
理通了這一遭,露華院也正好就在眼前。
她抬步而入,洛瑕帶著淺淺笑意迎了過來,“妻主安。”
她對上他眸色轉暖,卻也沒忽略他眉眼間的隱隱愁色,不由抬指撫上去,“怎么了?”
他為她除去外裳,輕抿抿唇,“我聽說,瑾貴侍出事了,是嗎?”
她攬過他的肩頭,輕輕吻了他的眉心,“你如今懷著身孕,這些事情,不必多理。”
他緩緩扇一下眼睫,“我沒有操心,就只是想知道,他傷的重不重。”
她話語不由頓了頓,照外界所言,死了的確是漓悠,那位瑾貴侍,也確是被保了下來。
可這不是事實。
而事實,她不知道他能接受幾分,畢竟今晨瑾兒來訪,與他相談甚歡的事情,她已經聽說過了。
可她如今,既然知曉真相,就不想開口騙他。
欺騙,于一時是短暫的安慰,于長久卻百害而無一利。
他已經不能再將現在的瑾兒,當做先前的瑾兒去對待。
此刻,她不敢直言,也不想哄騙,一時,只能靜默。
而他心思何等通透,幾乎是一息間,就想明白了她沉默的原因,不由面色微微一白,“所以,現在活著的……”
她吻上他失了血色的唇,接道:“沒錯,現在活著的,是移了魂的撫玉。”
是那個僅僅只是朝他看過來,便會讓他渾身發涼難受的撫玉。
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,雙手緊緊攀附上她的雙肩,輕問道:“這一點,瑾兒會死這一點,您早先料到了嗎?”
她那般心機謀算,若是料到了,是不是可以出手……
她不加猶豫地搖搖首,“不曾。”
稍稍一頓,她又續道:“洛瑕,我的所有深謀遠慮,從來都只肯為你一人籌劃。”
她不容他半分有失,為他鋪平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道路,方方面面都將他考慮周全……
但這一切,也僅僅是為他。
旁人,她不會分出半分心思,去多管閑事。
他顫顫眸子,埋首入她頸間,“我,知道的。”
對于瑾兒的死,他心痛,也惋惜,但有那樣一問,絕不是想為瑾兒而與她置氣。
他只是想到,撫玉如今占了瑾兒的名位,她在蘇譽行那里,一定會更被動許多,而若能早些料到,做出防范,那如今情形于她,或許就會輕松一些。
想著,他小心地偏頭蹭了蹭她的臉頰,在她耳畔輕道“我有沒有與您說過,我喜歡被您護著,想讓您……護我一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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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謝,知南茶溫暖,小可愛的打賞~兩更送給你,算是補上的生日祝福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