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之所以名為清官,卻依舊行貪墨之事,也不過是因為,這贓物她若不取,也會有別人取,別人取了,更是一分一毫都落不到百姓手里。
不過,看出容境面上明顯的推辭之意,白契接著道:“別急著推辭,這不是給你的,只是老身對臨安故地的一片心意,由你來代我臨安的百姓收下。”
話說到這份上,容境沒再多言,吩咐容襄將盒子收好,起身對白契恭恭敬敬行了一禮,道:“御史大人這份心,境兒受了,日后定不負所托,用這些身外之物為臨安百姓造福。”
白契點了點頭,“你做過的事情老身都看在眼里,自然是因為信得過,才放心交到你手上。”
容境于是回身坐下,隨手從桌案下的暗格中拿出一個物件拈在手里,道:“白姑母,接下來,我想和您談談榮國公的事情。”
她將對白契的稱呼從御史大人改為白姑母,也就意味著,是要開始進行一番相對私密的交談。
白契抬眼看她,反問道:“用什么談?”
容境轉了轉手中的物什,將白契的注意力引到這上面來,道:“就用這個。”
白契目露疑惑,“這是?”
容境微微一笑,“連矢弩。您應該從蘇世女口中聽到過。”
那時,蘇譽行巡視回京,在上折子參容境的時候,也曾寫到容境私造連矢弩,瞞而不報,有謀逆之心的罪狀。只是苦于口說無憑,又被白契一力壓著,才未能在女帝耳中激起波瀾。
否則,這般行徑,確實不能為上位者所容忍。
白契:“所以你打算?”
容境拈著連矢弩隨手按下發動的暗扣,口中淡淡吐出兩個字:“栽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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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后。
女帝在后宮中與君侍玩樂時遇刺,禁衛軍匆忙護駕,最終好歹保了女帝安然無恙,而只傷了一個品階低下的小侍君。
緊接著,禁衛軍們雖然在追蹤時跟丟了刺客,卻拾獲了刺客出手所用的暗器。
這物件法長八寸,一弩可十發,在古籍中曾有記載,名為連矢弩。
連矢弩在帝京是新鮮物件,女帝雖被此物驚嚇,此番繳獲回來,也于朝堂之上,不住地拿在手中翻看。
這一時,一眾官員都手持笏板立在階下,只一個榮國公蘇宇獲得恩準,能以一人之隔,坐在女帝的金鑾座側。
這,便是御史白契去后,榮國公府勢力在朝堂上更進一步的最有力證明。
蘇宇的視線落在女帝手間的連矢弩上,開口進言道:“陛下,那刺客一逃便無影無蹤,這東西又冒出來的蹊蹺,還正是行兒先前上書臨安的罪狀之一,故臣私以為,這回的刺殺,與臨安難逃干系。”
女帝咳嗽兩聲,有些渾濁的眼睛半晌才聚焦于蘇宇面上,渾渾噩噩道:“是嗎?無妨,朕已經派人去嚴查了,蘇愛卿不必多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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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又要工作,又要排練七一演出啊啊啊,忙得頭暈腦花,小可愛萌久等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