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宇眼前一黑,“你說什么?”
半月前,她是收了一批下面送過來的好處,那都是在朝廷考績之后,那些得了她在圣人面前美言的地方官吏進獻上來的。
因為確實數量驚人,她沒有逐一細查,只交待蘇譽行在運東西時小心盯著,莫叫旁人發現了,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這事情,她幾乎在往常的每一次朝廷考績后都要做,所以不出岔子慣了,她這回也沒放在心上,卻不料,倒正好叫白契撿了漏!
她正咬牙切齒間,身旁的親信又遞出懷中的兩封密信,這一回,伸到她眼前的手都是顫巍巍的,“國公大人,這是兩封從軍營來的信,一封來自北地,一封事關京郊城防,您……過目。”
蘇宇有些看不下去親信一副貪生怕死的慫樣,伸手狠狠從她手中抽過信封,道:“怕了就滾!”
親信腦袋一縮,竟果真聳著身子跑出了書房。蘇宇在她身后冷嗤一聲,對暗處道:“追上去,殺了。”
而后取出信件,開始查看。出了什么事情都沒關系,這兩封信上的內容,才是她能在朝中一家獨大的最大依仗。
一盞茶后。
“母親,怎么辦,昌樂園那邊出事了,陛下在咱們的地方搜出了……”蘇譽行步履匆匆地從外走入,焦急的話語在看清蘇宇臉上的神情時漸漸低了下去。
“母親……已經知道了?”蘇譽行出聲相問,心中卻已經能夠肯定。
蘇宇沒回答她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,只看向她的眼睛,用一種出奇冷靜的語氣,道:“府上后院的一口枯井,是早前我蘇氏先祖為防一朝罹難留下的密道,你現在就走,誰也不要帶。”
蘇譽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,“沒別的辦法了嗎?母親,您往常都最有辦法的,別讓我一個人走……”
蘇宇厲聲打住了她的話,“行兒!時至如今,你該看明白,眼下情形已經不是為母有沒有辦法脫罪的問題,而是陛下,她鐵了心要置為母于死地的問題。”
蘇譽行握緊拳頭,“那我們就反了!母親,這樣的人,就不該做一國之主,她早該下臺了!”
蘇宇沉沉一笑,“我們反不了。”
蘇譽行不解,“為什么?母親,我們有北地的二十萬鐵騎,還有駐守京郊的一萬城防甲兵。”
蘇宇低頭看向了桌面上的密信,也就是親信臨被她派去追殺前,交到她手中的那兩封。
看這密信底部寫著的日期,距離今日已有半月,比預期送到她手上的時間,晚了足足近十日!
她這才意識到,自己底下的人中,其實早出了叛徒。
眼睜睜看著如今全然被動的局面,蘇宇發著笑的面容越漸猙獰。
“北地大軍,是她洛明仁的!好一個功成名就之后便不問世事的護國大將軍,離開北地七八載,卻還能用一紙傳書,阻止為母先前意圖調動北地大軍的打算。看到了嗎?她一句話,比為母那只兵符還管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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