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他和她之間的故事,即便這般詳細地一一講來,也不過只用去這少許的時候。
真是……簡短的可憐。
另一邊,洛瑕確定將那玉玦擦拭得一塵不染了,方將之小心地包在帕子里,收攏進了袖口,淺笑道:“景公子才貌武學俱佳,全不輸于世間女子,我妻主她,應和我一樣,很欣賞景公子。”
景慕卿淡笑了笑,沉默片刻,起身道:“既已還了玉玦,景某不便多擾,告辭。”
洛瑕沒有挽留,隨著將人送出露華院門,便有府內的二等小侍子過來,帶景慕卿出府。
只是沒想到,會在府門前碰上下衙回來的容境。景慕卿的步子頓了頓,他視線落在容境身上,一時怔住。
倒是容境停了與身后容襄正交代著的事情,舉步朝他走過來。她一襲朝服加身,整個人俊雅矜貴,只是神色依舊淡漠,開口問他:“聽說景公子要回去,何時啟程?”
景慕卿回過神,堪堪將視線從容境面上移開,“明……明日一早。”
容境淡淡點了下頭,“我會安排人馬一路送你們回去,如今榮國公府已倒,煙雨樓不足為懼,城主府不成氣候,青城那邊應不會再有人為難于你。若確實還有需要幫忙的,盡管開口。”
難得聽她與他說這么長的一段話,景慕卿微怔了怔,不過片刻,他閉了閉眼睛,緩緩搖搖頭,“這些日子,蒙容城主照料良多,景某無以為報。”
容境輕蹙一下眉,“景家因我容氏卷入朝堂紛爭,這都是我欠景公子的。”
她不要他言謝,恰如她做這一切就只是為了還清當年欠他的一份人情,而不想再有更多的牽扯。
可是,他真的就這么不值得她多看一眼嗎?他模樣身段明明不比她府里那位差,還掌著景氏一族,能將景氏扇子用的出神入化。
他能手腕強硬地以一己之力復興景家,他也能卸下這一身強勢如尋常男子一般為喜歡的女子紅袖添香……
她為什么不肯多為他駐足一瞬?
這么多年沒流過一滴淚的景慕卿在這一刻忽然覺得很想哭,他抬了抬下頜,拼命抑住眼底的淚水,“為什么不是我?”
容境不解其意,眸子淡淡落在他眉間,不語。
景慕卿徑自將話接了下去:“為什么你先遇到的人不是我?為什么你在遇到我的時候心已經給了別人?為什么……”
“容境,你告訴我。”
“明明我也喜歡你,喜歡得不比你府里的那位少……”
容境的神情漸漸沉了下去,她淡淡看一眼景慕卿,一語不發地轉身向府內走。
沒得到她的只言片語,景慕卿心底的那一份不甘促使他舉步追了過去,“容境,你回答我,給我個答案……”
她腳步不停,對他置若罔聞。
可就在他要追上她,就在他指尖要抓住她一角衣袖的時候,一柄利劍毫不留情地抵在他的眉心,迫使他仰起頭,與她相視。
入目,是她一張容色過人卻不起半分波瀾的臉,她說:“冷靜點。景大公子景慕卿,不該是這么卑微的。”
“對你,我很欣賞,但是,也僅止于欣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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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謝,知南茶溫暖,粉蝶之戀,晝森,每次改個名字都得禿個頭,四位小可愛的打賞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