哚婭瞪大雙眸,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,她下意識回道,“我、我是朵婭,淵,我們前幾天才剛見過面的……不!不對不對!”
她忽然想到了什么,語氣驟然發狠,聲嘶力竭的跑上前想要去拉扯淵,葉夭夭立刻如小雞護食一般擋在了淵的面前,小臉兇巴巴的,不讓她碰,宣誓主權。
身后傳來一聲愉悅傾銷,淵看著葉夭夭護食的小模樣,忍不住唇角輕揚,心中的煩躁暴戾忽然間就仿佛被撫平了。
淵將發急的她拉到自己懷中,長指在她板著的小臉上輕撫了撫,他不需要她有一丁一點的危機感,他是永遠不會讓其他雌性接近自己的。
哚婭更加憤憤不平了,明明愛他的是她,受傷的也是她,為什么他卻連一絲一毫的關注都不給她,“淵,難道你忘了嗎?我們很久之前就見過面,在小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!”
她試圖喚起淵的回憶。
“我想起來了。”
哚婭面色一喜,終于!
淵垂眸,面無表情的看著她,哚婭的笑容慢慢地僵在臉上,她驀然間被一種恐怖的寒意侵襲了全身,血液都仿佛凝固一般,讓她身體有些發抖。
“我記得在幾年前,有人憑借著拙劣的藥理知識,在我的食物中放些東西,那個人的名字貌似就叫哚婭。”
“我……”
哚婭身體顫抖的幅度更大了,她連忙擺手,害怕的后退了好幾步,“不不,不是這個…”淵怎么突然想起這件事了?還是一副冷笑質問的口吻,他不是已經原諒她了嗎?怎么事情和她預想中的發展不太一樣?
他、他難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?
哚婭蒙圈了,腦子混成一團漿糊,她身旁高大的雄性獸人牡離怕她真的惹惱了淵,連忙將其拉在身后,防止她再繼續作死。
牡離神色無比恭順誠懇,抵抗著王獸威壓,他強行向前邁出幾步,喉嚨立刻發澀腥甜,聲音也嘶啞的厲害,“抱歉,大人…我們誤闖進您的領地,是我們不對,還請祭司大人放我們一路,我愿意自斷雙臂謝罪。”
話剛說完,他立刻并指為刀,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斬斷了自己的雙臂。
即便蛇族獸人有很強的恢復能力,有幾率能夠長出新的四肢,但是血肉模糊的模樣還是讓葉夭夭大反胃口。
她小臉發白,捂著唇瓣,那股嘔吐的感覺再次洶涌了上來,她虛虛的拽了拽淵的手,小臉埋在他身上,有些難受的輕喘著氣,“我們先回去吧,難受,不舒服,天好冷……”
指尖緊了緊,在他衣服上留下褶皺,他現在真的很難受。
雪天的寒風呼嘯而過,很多雄性都受不了這股冷入骨髓的嚴寒,淵一瞬間也沒有心思再管這些人了,緊抿的唇線淡淡揚起,留下警告。
“如果再有下一次,我會親自動手。”
“不!不會的!請祭司大人放心!”牡離如臨大赦,趕緊松了口氣,心中的大石頭轟然落地。
他二話不說,趕緊帶著哚婭和另外兩個雄性,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。
“夭夭為什么會突然這么虛弱?剛才發生了什么?”淵將視線放在一旁的尤霖身上,冷然審視,四周的寒氣更重了。
尤霖低頭垂眸,輕搖搖頭。
他也不知道葉夭夭怎么了,剛才那個雌性雖然想進攻姐姐,但是并沒有得逞,難道是因為天氣嚴寒原因?雌性的身體大多柔弱,這么一想似乎也能說通。
……
回到屋中,淵讓四周的獸仆和尤霖都退下去,他熬制了熱騰騰的湯藥一點一點喂她喝完,她慘白的臉色這才稍微轉過些許紅潤,將大半的身子埋在細絨被褥之中,一聲不吭,似乎在跟自己生悶氣。
淵當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氣。
“她叫哚婭,我確實認識她。”淵并不想騙葉夭夭,老老實實招了。
“我小時候確實和她見過面,只不過時間太久,我已經忘記那些事情。”如果不是看葉夭夭在意,淵根本就懶得花心思去細想那些10多年前并沒有給他留下什么好回憶的舊事。
“那你們之前發生過什么啊?她真的在小時候幫過你嗎?那你對她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太壞了?”被子中探出一個小腦袋,眨巴著大眼睛,滿是好奇與不解。
“……幫助?”
淵輕笑著反問一聲,他單手撐著下頜,墨色發絲垂落在肩頸和月白衣袍上透著幾分清冷懶散,他輕捏了捏她鼓著的小臉,紫瞳斂著,眸光有些冷、有些淡,“她是這么對你說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