饕餮從前肢上抬起腦袋,通黑色的圓眸看著鮫人,沒太大情緒起伏,卻依舊能聽出懷念的意味,“我知道,你是她身邊的人,回去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吧。”
“……她?”
是誰?
心中翻涌波濤洶涌,難道是夭夭??但不可能啊,夭夭怎么可能會跟這些魔獸有接觸?
吃力的扶著墻壁站起身來,他腳步不穩,差點再次栽倒下去,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……
離開魔獸森林。
他并沒有直接原路返回,而是來到了一旁的小溪邊上,透過清澈的河流倒影,他看到自己現在狼狽模樣。
背上和胸膛,幾乎布滿了被貫穿前后的巨大傷口,縱橫交錯,原本潔白光滑的肌膚上,此時卻沒有一處是完好的。.
滿身遺留的血跡已經干得徹底變成了烏黑色,散發著令人倒胃的臭味,這個樣子怎么回去見夭夭……
耽安忍著劇痛,強撐著精神,在回去之前將身上的血跡清洗干凈。
寒季的冰水冰涼刺骨,澆蓋到他傷口上的那一刻,極致的疼痛過后,他的身體已經被痛到麻木了……
清洗干凈自己后,耽安換上了往常很少穿的一件的黑色鮫紗,動身離開。
歷經半個月后,在臨近傍晚的時候,再次回到石堡里見到來見日思夜想的人,他眼角紅紅,忽然間就有點想落淚的沖動。
“嗚嗚,夭夭,耽安好想你~”
想的要命,但他現在身上都是傷,不敢抱著雌性親一親緩解相思之苦,還有這將近半個月的非人折磨造成心理創傷。
“你這段時間去哪里了,怎么離開了這么久?”
耽安呆了呆,愣在當場,說話都是結巴的,“不、不是…不是夭夭你讓我去、去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他又停住了,耽安總算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被淵給坑了。
靠,身上的傷頓時更疼了。
嘴角都在微微抽搐。
算了,反正是為了夭夭,只要是為了頭夭是不存在被坑這個詞的,他便將自己這半個月所知道的一切,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葉夭夭。
“沒想到他的部分意識已經蘇醒了,居然還拿小尤霖的身體當容器,簡直太不是人了……”
耽安很少見葉夭夭會這么憤怒。
“潛伏了這么長時間,你有沒有被發現,有沒有受傷啊?”
葉夭夭說著便撐起身來,想要湊到他身邊,卻不料耽安錯開身子,從開始到現在都跟她保持了一定距離,就是不讓她碰他。
鮫人面色有些慘淡,他咬著唇瓣,強忍住疼痛,不想讓她發現他的異常。
——受傷的雄性是很沒用的。
他絕對不能讓夭夭覺得他沒用。
伴隨一系列的動作起伏,耽安突然倒吸口涼氣,溢出來一身痛呼,肩背上同時傳來痛感和濕潤。
——糟糕,傷口破了。
鮮血染上鮫紗,但因為是黑色的緣故,更像是洗完沒干濕了一片。
鼻尖彌漫著血腥味。
葉夭夭心情沉入谷底,她也不傻,一瞬間什么都猜出來了,聲音都變低了好幾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