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卿酒不覺得這話有幾分真，卻也沒深究。
她抬眸望向江邊熱鬧的人群，“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？”
墨霈衍：“你問，本王定當知無不言。”
“為何要讓墨逸軒處死那個男人？”
那時她想要勸阻墨逸軒，卻被攔住，很明顯墨霈衍就想要那種結果。
墨霈衍其實并不想提及墨逸軒，但話已說在前頭，也不能反悔。
抿了口酒，在喬卿酒扭頭過來那冷清的目光中，應道：“本王，想要他成長。”
喬卿酒不懂，神色依舊落在他身上。
小船在船夫操縱下慢慢行駛，墨霈衍卻沉默下來。
片刻后，他才道：“他性格太文弱，朝廷官員向來不把他放在眼里，就像你所見一般，一個侯府庶子，竟敢在后宮想對他的嬪妃不軌，此等事情必須殺之、以儆效尤。若今日換個人，他定當不會太在意，故而，本王只能借你來激起他的怒氣。”
喬卿酒眉心微凜，只聽墨霈衍又道：“況且，本王不可能隨時護著他，身為一國之君，他就該成長。近來些許日子，本王已經看到他有了毅力和恒心，借著此事，能讓他在眾人面前樹立威嚴。”
喬卿酒抿了抿唇，許是沒想到墨霈衍做這一切，竟是有著如此深層的打算。
可想起白日墨逸軒的臉，她還是有些擔憂。
“今日，是他第一次下令處死一個人吧？”
“嗯，往常都是本王在做。”
秋風襲來，樹葉吹落在喬卿酒的肩頭，墨霈衍伸手取下那片落葉，又道：“人生總有第一次，今日因為事關于你，他也沒表露出幾多悲痛和害怕。此次過后，他便不會再有顧慮！”
聞聲，喬卿酒心頭很不是滋味。
少年不沾血的手，因為她而改變。
她沉了沉眸，雖然心頭有些不爽墨霈衍用自己刺激墨逸軒，但到底他的做法是為了墨逸軒好。
故而也無法指責，只道一句：“為何，連一句恭賀的話，都不讓我同他說？”
墨霈衍沉默，緊蹙眉頭的他狠狠灌了一杯酒后，才道：“本王還記得你同他說的每一句話！你說過只會和墨家人是敵人，現在你卻待在本王身邊。不讓你靠近他，一是不想你靠近任何男人，二是本王不想他再次失望。”
喬卿酒抿唇，還沒出聲，立在一旁的年情便幽幽開口：“分明就是怕卿妃被皇上感動而拋棄您，直接說出來有何不可？非得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！”
墨霈衍：“……”
他抬眸，狠狠剮了年情一眼，卻看對方毫不慌張地退到喬卿酒身后。
嘴里還繼續嘮叨著：“主子！害怕失去一個人不丟臉！您不說出來，卿妃怎么能知道您的心意？屬下看著您二人每天都悶著不交談，很是替你們著急！主子愛卿妃，您就說出來，不是非要讓她自己去感受的！”
喬卿酒沒吭聲，隨意的目光落在墨霈衍的臉上。
他擰著眉，可到底無法說出這種話，只能伸手拿起小桌上的月餅，喂她嘴邊。
“本王見你喜愛吃肉，特意命府上的廚子做了咸肉月餅，你嘗嘗。”
肉包子喬卿酒不過吃了一半，這月餅分明就是他用來轉移視線的。
喬卿酒還是頷首咬了一口。
在墨霈衍期許的目光中，道了聲：“不錯。”
“你愛吃便好。”墨霈衍滿目柔光地望著她，抿唇一笑。
年情：“……”她對墨霈衍表現極度失望。
她看不下去，悄咪咪在喬卿酒耳邊說了兩句好話，便跑到船尾和船夫閑聊去了。
船頭就剩下二人，喬卿酒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，也沒怎么和墨霈衍搭話。
只是自己倒上酒，慢品。
墨霈衍除了照顧喬卿酒用膳，也沒有其他舉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