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時分,太子妃掙扎著醒了過來。
櫞勖連忙將其想要抬起的胳膊摁住。
“母妃,您身上傷勢過重,還需安心休養。”
太子妃沒有回答,也沒有再掙扎,她的目光靜靜望著櫞勖的臉,張著嘴想說話,卻發不出聲音。
櫞勖連忙道:“孩兒已經知道他們給您下的什么毒,母妃別急,回到谷中,孩兒便能給您解!到時您便可以開口說話。”
太子妃迷茫地眨眨眼就,然后看了矮幾旁坐著的墨霈衍一眼,又隨著他的視線,扭頭望著喬卿酒。
那人毫無反應,安靜昏睡著。
太子妃又將視線看向櫞勖。
櫞勖說:“她受了傷,暫時昏迷了!不過母妃放心,她肯定過不了多久就能醒來。”
太子妃張著嘴,一直焦急地望著櫞勖。
他看著她的口型,說的是:救她。
櫞勖點頭:“母妃放心,孩兒一定會救的!”
“不能再這么趕了。”墨霈衍突然出聲,然后叫停了外面趕車的年回。
櫞勖不解地望著他。
墨霈衍抬起頭,對上櫞勖的眼:“阿酒的傷這么折騰下去,不行!就算要回靈藥谷,也不能這么走。本王帶她回去。”
櫞勖擰眉,“上次她受傷,本座也是將她從皇城一路抱著回靈藥谷,倒是沒受什么顛簸,只是內力消耗太快……”
“你現在的情況,支撐自己都困難。”墨霈衍對著櫞勖搖頭。
他說:“雖說你母妃的皮外傷,坐馬車問題不大。但本王覺得她年事已高,還是不要冒險的好!把人交給年回吧,你在保障安全的情況下,盡全力往回趕,這樣能保證她們二人的安危。”
櫞勖掙扎著,雖說之前二人還曾正鋒相對,但現在墨霈衍說的話不無道理。
他攥著手,道:“好!”
長途跋涉,又因為要顧及懷里昏迷的傷者,和重傷的櫞勖。
所以墨霈衍和年回速度都放得慢。
一路下來,比馬車慢了不少。
出煜北邊界之時,已是子時。
當靠近靈藥谷,櫞勖已經腳步發顫,停在樹干上,無法再行動。
墨霈衍聽見身后的動靜,停下腳步看著他。
櫞勖已經虛脫,靠著樹干緩緩坐了下去。
“他不行了。”墨霈衍轉看向年回:“速回靈藥谷,安頓好太子妃,再來接他。”
此時的靈藥谷,已經沒有能來迎接櫞勖的人了。
年回點頭,先一步離去。
墨霈衍抱著喬卿酒,回到櫞勖所坐的那棵樹上。
他墊著腳尖站立在樹枝上,看著櫞勖面色蒼白,渾身傷口不斷滲血的情況,不免蹙了蹙眉。
從客棧出發前,墨霈衍便給了櫞勖傷藥,但櫞勖的傷勢嚴重程度出乎他的意料。
看著此時氣息萎靡的櫞勖,墨霈衍甚至在想,這次,他能不能撐下去?
“宮溟洊說,你是救阿酒的人!所以你不能死。”墨霈衍出聲,將那神識已經不清楚的櫞勖喚了回來。